他們進了一個明黃色車廂,許嘉潤把面具一摘,攤在座位上:“好累。”
何銘也摘了面具,額頭上有些汗漬,在燈光下顯得很性感。
“不開心嗎?”
許嘉潤總覺得這又像是一句撒嬌,不敢看他,臉一偏說還行。
車廂緩緩上升,情人港的夜景盡收眼底。明明他們兩人曾在無數角度看過腳下的風景,今夜的港口卻比任何一個夜晚的都要更漂亮一些。
鬧騰了一晚上,氣氛難得顯得寂靜,許嘉潤安靜地看向下方,那些熟悉的高樓和海面離他越來越遠,他就像是要飛出這座城市一樣。
還有兩節車廂他們就要到最高點,許嘉潤以為何銘也在看景色,實際上對方的餘光一直在看他。群29;96
“許嘉潤,你說你沒談過戀愛。”
“啊?”何銘突兀的一句話打斷了許嘉潤的思緒,他抬頭問,“怎麼了?”
“沒有,我說我也不怎麼會。”
“你拉倒。”
許嘉潤白了對面的何銘一眼,男人怎麼看都像是情場高手閱人無數,他才不信對方是個小白花。
“真的,因為我剛才才想到我犯了個錯誤。”
何銘一隻胳膊搭在扶手上,手撐著側臉,一向懶散的目光帶了幾分認真:
“我沒有跟人表過白,所以不該是這樣。”
許嘉潤被他嚴肅的模樣弄得頭有些暈,問怎麼了。
“我那天問你戀愛嗎,但其實漏了一句話。”
摩天輪緩緩升到最高處,絕佳的拍照風景,但他們二人誰也沒有往外看。
“許嘉潤,我喜歡你,你呢?你喜歡我嗎?”
何銘的眉眼太好看了,許嘉潤很少敢這麼長時間地盯著他看,從前他怕自己被這個男人騙,但今天總覺得是謊言也可以被原諒。
短暫的高空停留中,許嘉潤想是了,對於他這樣別扭的人來說,說出戀愛吧這三個字確實要容易一些。
只是他們四目相對,此情此景,實在很難說出什麼浮躁的謊言。
“我喜歡你。”
許嘉潤想這輩子自己最勇敢的時刻也不過如此了,他放在凳子上的手指彎了彎,連空氣都凝固了。
“那要戀愛嗎?”
何銘說話時語氣向來曖昧動人,但從未溫柔耐心至此。
“要。”
下了摩天輪,他們又戴上了面具。何銘卻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一言不發地拉著許嘉潤往深處走,直到在一個歇業的商店側面,他將許嘉潤按在牆上,掀開兩張礙事的面具再一次吻了上去。
一吻結束,何銘抵著許嘉潤,眼神深到有些恐怖,恨不得將人就這麼原地吞下去:
“本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但許嘉潤,我現在想和你做愛,你想嗎?”
他們周圍荒無人煙,這塊的樹木也茂盛,可能再往外所有人的戀愛都要比他們熟練,但都沒有他們的莽撞動人。
許嘉潤一隻手貼在何銘的心髒處,他的情緒也很濃烈,急需一種肆意的發洩。
“做吧,何銘,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