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上次還沒好,但前幾天沒見你戴口罩呀?”
許嘉潤心想,我再見你哥幾次,這感冒是徹底好不了了。
“誒,小何哥哥,你好!我是小何的學長,叫喬書。我上次就跟她誇你長得特別帥。”
何銘一直站在旁邊沒說話,這時才很有禮貌地笑了笑說謝謝,然後自我介紹說他叫何銘。
喬書愣了一下才想起這名字自己聽過,但轉念一想這帥哥如此溫柔體貼,應該不是個gay吧,一定和那個0嘴裡的不是一個人。
“那你們玩得開心!”
二人走後,許嘉潤摘了口罩,大口喘著氣,拿起旁邊的水瓶猛灌了一口。
喬書就算再傻,也發現許嘉潤不對勁了,他靠近過去問:“你是不是認識她哥哥?”
許嘉潤覺得也沒什麼瞞他的必要,大方承認:“我跟他睡了,兩次。”
這下輪到喬書震驚了,原來小何哥哥真的是star ga們的夢中情1。
“我操。。。。。。。”
以喬書貧瘠的詞彙量,此刻只能說出這兩個字。
正在這時,又有一堆找不到路的家長過來了,許嘉潤帶上口罩留下喬書在原地淩亂:
“我領他們去展覽館,表演等下開始了,你先帶阿姨過去吧。”
許嘉潤帶這些叔叔阿姨去了裡頭的博物館,這是一個校友出資建的,收集有不少珍貴的藏品。任務完成後許嘉潤坐在石凳上休息,正盤算著自己偷偷跑掉,反正他也不想看什麼文藝彙演。
秋天校園裡的樹木葉子還沒落完,高大的樹冠罩在許嘉潤頭頂,只有幾縷日光能碰到他身上。一片寂靜中,許嘉潤的視線裡出現了一雙幹淨的高階皮鞋。
“同學你好,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你知道停車場在哪嗎?”
他抬頭,看見了何銘那張招搖撞騙的臉。
許嘉潤滿腦子都是陰魂不散這四個字,他想問你妹妹呢,又怕聲音被認出來,於是只能忍辱負重,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很禮貌地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帶路。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許嘉潤走得極快,恨不得立馬把這尊佛送走,可恨的是何銘的步子邁得慢,結果為了等他許嘉潤也不得不放慢了腳步。
這條路上沒有人,兩旁都是大片的落葉,楓葉紅得像火,沒有燒就已經著了一樣。
何銘不急不慢地走在後頭,突然開口:
“你是許嘉潤吧。”
許嘉潤身形一頓,不敢置信這都能被認出來。短時間內他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堵住何銘的嘴,只能視死如歸地轉過身點了點頭,
但是他看到了何銘,那張在夜晚帶有些痞氣的面容現在卻很沉靜,他的眼睛裡有一張帶著口罩的男孩子的臉,很年輕,十八九歲花一樣的年紀。
許嘉潤看著他眼裡的自己,想花也是紅的,落葉也是紅的,但一個是活的,一個卻是死物。
何銘接下來說的話完全出乎了許嘉潤的意料。
“最近琪姿總是和我提起你,這孩子比較敏感,多謝你平常照顧她。”
許嘉潤一愣,搖了搖頭,面具下的嘴張了張,終究還是沒發出聲音。
“你感冒很嚴重嗎?我車上有藥,你要拿兩粒嗎?”
許嘉潤又搖了搖頭,何銘眉毛一挑,想這男孩真奇怪,嗓子該是有多啞一直不願意說話。
何銘跟著著許嘉潤到了停車場,他去拿車許嘉潤就在一旁站著,他想了想還是從座位旁拿了消炎藥和感冒靈,開啟車門再次走向許嘉潤。
“拿著吧。”
何銘把兩盒藥遞過去,許嘉潤因為驚訝雙眼有一瞬間的失焦,幾分鐘後才伸手接下,壓著嗓子小聲說了句謝謝。
這男孩嗓子還真啞,何銘注視著他垂下的眼睫,留了句:
“早點回去,記得吃藥。”
許嘉潤手裡攥著那兩個藥盒注視著他的車駛出了停車場。等車看不見了,他轉過身走向路邊的垃圾桶想把藥扔了,可是不知道怎麼的,那兩板藥最後還是沒扔出去。
幾天後許嘉潤覺得自己當時的決定是對的,並且謊也不能亂撒,因為他真的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