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該怎麼愛一個人,我也知道我和你的付出不能成正比,可我會盡全力地對你好,用我的方式,我向你承諾絕對把那些壞毛病統統改掉。靳望洲,你給我一些時間,好嗎?”
靳望洲側頭,親在了景初右臉上,然後帶著景初微微晃動著身體,像是哄人睡覺一樣,手一下一下的輕撫景初的背,就連聲音都帶了些誘哄:“小初,我不求什麼正比不正比,我只知道咱們還在一起,你的那些習慣不需要改掉,不要故意迎合我的喜好,這樣不像你。這事確實是我欠考慮了,是我不好,該道歉的不是你。”
“那咱們倆都有錯,都別道歉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到來的緣故,景初有些睏乏,不管睡了多久都覺得不夠,一會兒神色懨懨,一會兒又精力充沛,時常在這兩者之間反而跳躍。
景初發現靳望洲是真喜歡親他臉,每天晚上都要湊過來親一下,偏偏他還有那麼點強迫症,只一邊臉被親他會很不舒服,於是側頭讓靳望洲再親一下。
靳望洲笑著扳過景初的臉,自己也湊過去一些。
“所以今天還去不去了?”景初記得前幾天靳望洲就說外面花開了,想要去附近轉轉。
“困嗎?”
景初聽出了靳望洲的意思,搖著頭說:“不困,咱們出發。”
靳望洲看景初強打起精神的樣子就想笑,他看了眼時間,上午十點多,時間還夠。
靳望洲拿上牽引繩,誰知道兩個小狗一知道要出門就異常興奮,蹦蹦跳跳的,都不太好弄牽引繩了。
景初和靳望洲聯手才算是搞定。
靳望洲的手最開始很疼,需要吃止疼藥才行,好多次都是景初在鼓勵他聽醫生的康複指導,現在靳望洲的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只是想要恢複成原本的強度還是有些困難。
靳望洲已經不是很在意這個傷了,康複的時間對他而言無盡漫長,他總是輕描淡寫地和人說沒什麼大問題,可疼痛是能清晰感知到的,有時候他會有一種失重感,不管是走路還是躺著,總覺得不安穩,像是隨時都要極速下墜。
景初那段時間眼裡遍佈紅血絲,靳望洲看了只覺得心裡難受。
受他影響,景初經常失眠,有時候睜眼到天亮,困得不行的時候眼淚就會不自覺地流下來,他也全然不在意,揉揉眼睛就強打起精神說還能撐一會兒,根本不管身體是不是已經到了極限,他沒什麼難言之隱,他只是單純覺得自己不能睡覺,他怕靳望洲有什麼需要他的地方。
好在最難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手機震動了兩聲,景初低頭看,是付金發來的,他也知道請客吃飯景初是不可能答應,於是發了幾條看著無比誠懇的話,看著跟小作文似的。
景初事後打聽過,付金的媽媽精神有些問題,那天不知道怎麼就開始鬧人,還說他們把她兒子藏起來了,抓著人就問,不小心把玻璃杯弄翻了,割傷了手掌,付金找的阿姨不管說什麼她媽媽都不聽,最後還是提了付金的名字才清醒過來。
付金早就想把人接過來,可他自己剛回到這邊,還沒有安定下來,他也不敢貿然把他媽弄過來。他說要回江城時他媽就把家裡的積蓄全部掏出來給他了,也難怪付金會在電話裡說不要為了錢發愁。
看著這些話景初心裡居然毫無波瀾,唯一有點想不明白的就是付金為什麼要發這麼多訊息給他。景初並不指望付金能為多年前的事道歉,也沒對付金會感謝他報有多大期待,現如今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想,只是這好像已經不怎麼重要了,睡一覺醒來可能就把過去的那些不愉快的事忘個幹幹淨淨。
景初看著看著才猛然發覺自己還沒有回孔一帆資訊,連忙打字。
看著景初的手指在手機螢幕上飛速滑動,靳望洲問他:“和誰聊得這麼愉快?”
景初從靳望洲手裡接過牽引繩,說:“孔一帆。我感覺他最近精神狀況好像不是那麼差了。”
“是啊,現在他媽和他爸已經離婚了,他誰也不跟,雖然保持聯系,但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多好呀。”
景初“嗯”了一聲,詫異地問:“離婚了?不是說不同意嗎?”
“是不同意啊,結果他媽不知道怎麼的,前段時間回國了,還找出一個正在上初三的孩子,說這是孔一帆他爸的私生子,他自己在外邊都有孩子了怎麼就要求她一定要守活寡。”
靳望洲那天接到了李言安的電話,閑來無事就聊到了這裡,孔一帆知道這事也沒多震驚,只是消沉了幾日,然後照常生活。
景初表現得微微吃驚,隨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兩人沒有就這事繼續論下去,而是欣賞著附近的樹木花草。
景初都想不起來自己上次到處閑逛賞景是什麼時候了,他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最後視線定格在靳望洲身上。
初見時的那種讓人難以忘懷的悸動足以持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