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不可置信的坐起身,他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因為熬夜眼花。
“不是……”景初小心翼翼的伸手,紅包摸起來有點硬還有點滑。
景初感慨一聲:“好真實的觸感。”
靳望洲抬手摸摸景初的腦袋,確認這人沒發燒才說:“傻啦。”
“問題是我沒見過這麼多紅包啊。”景初往後退了一下,眼神一直盯著紅包。
“給你的,快收著。”靳望洲說著就要塞到景初手裡。
景初連連擺手拒絕:“我不能要,我都沒給你發紅包呢。”
“傻了吧唧的,”靳望洲沒憋住樂,“那不都是長輩給小輩發嗎,你比我小還要給我紅包?”
景初把手背到後面,緊張了好半天才理清自己的思路:“你也說了是長輩,咱們倆是同輩。”
“你是不是傻,主動給你你還不收,這要是換靳承宇,我還沒給呢他就得主動要了。”
“你幹嘛老說我傻呀,不知道人是越說越傻的嗎。”景初低下頭,語氣很堅決:“那你給橙子吧,我不要。”
“我都給過了。”
靳望洲故作惱怒,他垂下眼看人的樣子給人無形之中增加了一些壓力,因為穿著隨意的關系,平時淡化了這種感覺,此刻屋裡只開著小臺燈,微弱的光芒照在靳望洲臉上,壓迫感十足。
景初這幾個月在靳望洲的陪伴下已經能夠適應黑暗,可現如今整間屋子都黑黢黢的,手機螢幕的光黯淡下去,兩人保持著沉默,房間裡一些細微聲響不斷刺激著景初,他心髒忽然停跳了一拍,隨後狂跳不止,景初覺得他的胸腔都跟著劇烈起伏。
靳望洲說:“景初,你是不是還把我當外人?”
“沒有。”景初急著反駁,他嚥了下口水,有些害怕靳望洲這樣。
靳望洲看景初微微抽動的嘴角,反應過來自己太過正經嚇到了景初,他伸手把景初攬到懷裡,說:“你前不久不是說把自己這些年存著的錢和工資卡都給我嗎,我現在反悔了,你給我,作為交換,你把紅包收了。”
景初前不久從朋友口中得知他們結婚後所有財産是放在一起的,景初覺得他和靳望洲應該也一樣。
景初上學的時候梁時青就開玩笑說他戀愛腦,誰不存點私房錢,就景初傻了一樣,把每個月兼職賺到的錢一五一十和靳望洲彙報個清楚。
景初從來沒反駁過自己是個戀愛腦,他覺得靳望洲和自己見過的那些薄情寡義的人不同,靳望洲所做的事都是有利於他,靳望洲從來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即使他弄壞了靳望洲喜歡的東西,靳望洲也沒有沖他發脾氣,反而還安慰他沒事。
兩人僵持很久,景初最終還是收下了。
這幾個紅包拿著的時候很沉重,景初有欣喜也有不安,他覺得自己可能會因此失眠。
但他失算了。
在靳望洲的幫助下,景初睡著了。
第二天靳望洲依舊早起,景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慢吞吞的走過去洗漱。
冰冷的涼水拍在臉上,睏意消散了點,他捏了捏眉心,對靳望洲的感情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