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景初對靳望洲是有一些好感的,可他不知道靳望洲是不是也一樣,所以不敢輕易接觸靳望洲。
車子動了一下,景初驀然回神,看向駕駛座上全神貫注盯著前方的靳望洲。
眼眶發熱,景初裝作無意地揉著眼睛,說:“我小時候體質很差,一推就倒,基本沒打贏過幾次架,還總是生病,一換季就感冒發燒,偏偏就是死要面子。為數不多的丟人時候,還全都讓你撞見了,有時候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我都差成這樣了,你怎麼還看得上。好多好多次我都懷疑你跟我表白是不是和他們打賭輸了,接受懲罰,不然太說不過去。”
景初撥出一口氣,沒給靳望洲說話的機會,自己接著說:“靳望洲,我很愛你,你教會了我很多。”
靳望洲沒有回應,景初側頭看過去,這才發現靳望洲正咬著下唇,手指微微發抖。
“這些年,每當我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都會看看你和我媽媽的照片。我總覺得有時候你就在我身邊,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陪著我,我知道當年是我太自私,給你造成了很多痛苦,我……”
景初話還沒說完,靳望洲就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帶給我的快謝謝和對不起,咱們兩個還沒生分到這種程度。”
“好,那就當這些通透過去了,咱們重新開始。”
景初說出來的每個字都在觸動著他,讓他為之動容。靳望洲強忍著沒有看景初,他知道此刻的自己臉色一定很難看。
景初說得沒錯,他生命中那幾次丟人的事的的確確讓他撞見了,也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靳望洲自己也說不上來那時候為什麼要幫景初,明明事不關己就選擇袖手旁觀才是他的處世態度,可偏偏……偏偏到景初這裡就破了例。
可景初有一點說的不對,他喜歡景初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是可憐,更不是打賭。
他只是單純地喜歡這個人,他這輩子都不會拿自己的感情去跟人賭。
可能是受家庭環境影響,靳望洲有很嚴重的精神潔癖,他接受不了除了景初之外的任何人。
他曾經刷影片的時候偶然間看到過一句話,是這樣說的:有些久別是為了更好地重逢。
他覺得他和景初就是這樣,當年景初一直有種不配得感,他總想要努力地證明給別人看,很多次靳望洲都說不要在乎別人的目光,可景初做不到那樣灑脫,他是個很容易被影響的人。
現在雖然面上不在乎,但誰知道他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
靳望洲腦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句話:有些時候心裡有個放不下的人也挺好的,至少能在無數個堅持不下去的瞬間,支撐著我走下去。
這是靳觀澈和他說過的。
前不久靳望洲問過靳觀澈,那時他才得知靳觀澈在國外患上了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再加上身體不怎麼好,差點客死異鄉。
靳觀澈這一遭可謂是嚇壞了他父母,也正因如此,他們對靳望洲沒有那麼嚴苛的要求,只盼著他能快樂長大。
到家後景初顯得很疲倦,衣服都沒換就趴在床上。
景初喝了不少酒,靳望洲才知道景初私底下居然是煙酒都來。
景初對此很心虛,把煙都給了靳望洲,說要戒掉。
靳望洲接過來就扔了。
看他這毫不猶豫的動作,景初翻了個身,懶洋洋的問:“你就沒抽過煙嗎?”
靳望洲回答的很幹脆,甚至沒有多加思考就脫口而出:“沒有。”
“從來沒有?”
景初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靳望洲坐下來,很肯定的說:“沒有,沒抽過。”
“好乖。”
靳望洲笑著看一臉疲憊的景初,伸手掐了下他的臉:“這話不應該我說你嗎?”
說完就躺在景初身邊,抱著景初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