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觀澈語重心長的說:“這次當給你個教訓,下次做事之前先想好,不要讓人猜到你下一步要幹什麼。”
“人生哪有那麼多時間讓你思考,還不讓別人猜透我下一步,我又不是去埋地雷,我為什麼要害怕被他看穿我下一步?”
靳觀澈:“……”
靳觀澈已經習慣了被靳望洲懟,他此刻除了無能狂怒也沒別的法子了。
靳觀澈常常被靳望洲氣得暴跳如雷,懟得啞口無言,就這麼過了二十多年,靳觀澈居然奇跡般地適應了。
過往所有人都因為顧及著靳觀澈有心髒病而不敢氣他,靳望洲倒好,能怎麼給靳觀澈找不痛快就怎麼找,有時候靳觀澈都懷疑這人是不是出生的時候被人調包了,不然他怎麼能有這麼虎的弟弟。
好多次靳觀澈都想問問他爸媽做沒做過親子鑒定,但看靳望洲和他爸媽那如出一轍的臉,靳觀澈突然就有了點生無可戀。
好在長大後靳望洲也懂事了,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他能聽懂人話了。
“吃飯去吧,我餓了。”靳望洲說完就把景初拉起來。
景初一直沉浸在那段影片裡,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居然一無所知,靳望洲究竟還瞞了他多少?
景初就算再傻也該能想到靳望洲是為了他,想起前段時間靳望洲拿錯手機,應該就是那時候的事了,思及此處,景初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小事。”
靳望洲安慰似的沖景初笑,恍惚間,景初好像看到十幾年前那個和他擦肩而過又回頭沖他溫和笑著的少年。
靳望洲走到玄關處,靳觀澈突然開口說:“我幫你解決了這件事,沒讓事情鬧大,作為感謝,你不該表示一下嗎?”
靳望洲眯起眼睛,警惕的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拿你兩瓶酒。”
靳觀澈說完就去拿,靳望洲也沒阻攔。
靳觀澈是帶了司機來的,靳望洲和景初坐在後面,景初一路上都在側頭看風景。
到地方的時候景初已經沒什麼胃口了,看著靳望洲給他夾的菜,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吃飯間,靳觀澈和靳望洲聊了幾句,景初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吃完飯靳望洲就帶景初去散步,就這麼一路走到了江邊。
靳望洲問:“怎麼了?無精打採的。”
景初因為這件事被擾得心緒不寧,他好想聽聽靳望洲的答案,便輕聲問:“靳望洲,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啊?”
“真想聽?”靳望洲深吸一口氣,“小初,如果要我說真心話,那我就只有一句,你值得。”
景初感覺耳邊嘈雜的聲音都被隔絕在外,唯有這句“值得”震耳欲聾。
或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慌張無措,景初讓靳望洲講講自己小時候的事。
靳望洲這次非要讓景初也講,說什麼讓他自己一個人講太吃虧了,兩個人一起講才有意思。
從前在一起,總是靳望洲講著自己童年的趣事,景初向他投來羨慕的目光,後面靳望洲有讓景初說說自己的童年,每到這個時候,景初總是搖頭苦笑,不是不記得了,就是日子太枯燥無聊,沒什麼值得回憶的。
別人畢業都是捨不得老師捨不得同學,景初畢業卻只能感受到解脫,在步入新學校看到熟悉的面孔時,景初會渾身戰慄,更會覺得自己又被噩夢纏上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講到最後,靳望洲正色道:“小初,無論過去多久,我都不會把你的痛苦當作玩笑,我知道你不相信感同身受,我也沒辦法去體會你曾經的痛,但請你相信,我願意陪你去治癒那些傷疤。”
景初當然相信靳望洲,依照靳望洲的性格,如果真的徹底恨上他,那和他說話肯定就會夾槍帶棒的,才不會像現在一樣又是安慰又是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