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景初關系很好?”
靳望洲聽到這句的時候頓了頓,回答:“一般。”
“那你為什麼送他回來?”
靳望洲覺得景初這個室友問題有點多,可轉念一想也對,畢竟自己室友突然帶回來一個陌生男人,擱誰都得問清楚。
“他生病了。”
郭川的笑容既微妙又顯得有些猥瑣:“那你這個老闆當得可真夠稱職的,員工生病還親自送回來。”
如果說剛才的問題都是正常的詢問,那麼靳望洲此刻無比確信郭川是在諷刺他。
從小到大很少有人會故意譏諷靳望洲,因此他第一反應只是覺得郭川語氣有些不大對,可他也不是傻的,稍微尋思一下就能發現這人是在對他釋放自己的惡意。
靳望洲懷疑自己是不是跟這人有點過節,不然正常人誰會閑得沒事一直和他搭話,可他印象裡的的確確沒有眼前這個人,那唯一的可能大概就是郭川把對景初的氣撒在了他身上。
靳望洲咬牙嗤笑了一聲,眼裡卻半點笑意也無:“哈?員工生病了,我關心一下不是很正常?”
“是嗎,我還以為你和景初是那種關系呢。”
靳望洲眼神忽然變得晦暗不明,他危險地眯起眼睛,故作聽不懂,用很正常的語氣問:“哪種關系?”
“就是那種啊,不過看你這樣子應該也看不上他。我跟你講,景初這個人可沒有看上去那麼單純。”
靳望洲越聽越想笑,他勉強控制住自己的嘴角,知道這種人一旦開啟話匣子就不可能輕易閉嘴,於是問道:“那他是什麼人呀?”
“小氣呀,一個破手鏈壞了還跟我斤斤計較,看著就不怎麼值錢,估計也就地攤買的便宜貨,還想訛我呢,而且我在他房間吃個東西都不行,他呀,也……”郭川越說越來勁,靳望洲卻已經忍不住打斷他了。
“夠了,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不需要再從你嘴裡瞭解一次。”靳望洲說完就回了景初的屋子,好在景初睡得比較沉,沒有聽到他們這番話。
郭川看著緊閉的門,對著它“呸”了一下:“一路貨色。”
這場鬧劇結束後靳望洲已經沒有心情拿手機了,滿腦子都是郭川剛才的話。
靳望洲曾記得景初那會兒有個室友叫梁時青,他買什麼東西都會分享給景初,有些水果景初聽都沒聽過,初次嘗試的時候還得看別人是怎麼吃的,遇到特別好吃的他就會在心裡悄悄記下來,下回和靳望洲見面的時候買給靳望洲吃。
靳望洲其實早就吃過那些水果了,有些還是他不喜歡吃的,可看著景初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看著他,那雙眼睛忽閃忽閃的,那一瞬間,靳望洲覺得水果也沒那麼難吃了。
景初把他自認為的好東西一股腦的塞給靳望洲,卻不知道靳望洲很早以前就擁有過。所以即使分別七年,即使是景初甩了靳望洲,靳望洲也無法做到完全的恨景初。
當年的拋棄和傷害是真的,恨是真的,可……愛也是真的。
從記憶中出來,靳望洲徹底下定決心,要讓景初從這裡搬出去,就算不和他住一起。
等景初醒的時候就發現靳望洲一直坐在床邊守著他。
景初看著靳望洲面無表情的臉,伸手去摸他的手,輕聲問:“我這一覺睡了多久啊?”
“從昨晚到現在,外面天都亮了,你說呢?”靳望洲伸手摸了下景初的額頭,好在體溫已經降下來了,臉上的潮紅也褪下去了。
“你就一直坐在這裡呀?把我送回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