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第一次送我的花,肯定要跟著我回去】
【他送我花,我下次回個什麼花給他好呢?】
【玫瑰?百合?桔梗?】
【平時也沒看到清淮比較喜歡那種花】
【對了,他畫室的那副向日葵,就送向日葵好了,明亮又熱烈】
知道有人送自己禮物,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提前知道了他要送自己的禮物,有個心理準備,到時候是不是應該做個驚喜的表情,來表達自己收到這個禮物很開心。
陳清淮試著扯了扯嘴角,但他的情緒一向直白,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隨心而活了這二十來年,不太習慣偽裝一份陌生的情緒,並將它表現到臉上。
表情小小的努力了一下,卻只得來白溪的一句,“沒睡好,腳抽筋了?”
陳清淮重新恢複平日裡那副無波無瀾的表情,搖搖頭,“不,沒什麼。”
曾經他走在街上也是被星探拋過橄欖枝的,說他這長相這氣質不進娛樂圈可惜了,還保證只要和他簽約,保證能讓陳清淮大紅大紫,陳清淮對這種事沒興趣,拒絕了他。
此時此刻,陳清淮想,如果再能遇到那位星探,他只要在那位星探面前表演一下,就能讓人死心了。
——他在演戲這一途上,可以說是毫無天賦。
陳清淮心中挫敗的吐了口氣。
陳清淮和秦灼坐在後排,陳餘柏開車,白溪坐在副駕駛打著工作電話。
陳清淮支起耳朵聽了一會,發現談的是打官司的事,他不感興趣,靠在座椅上,看秦灼,倒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陳清淮從車門上的置物盒裡拿了個口罩,撕開包裝,蒙在眼睛上暫時充當一下眼罩。
國慶假即將結束,人們陷入最後的狂歡,路上塞得滿滿的都是車。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走走走停停,等四人到高鐵站的時候,差不多已經要檢票了。
陳餘柏和白溪也沒什麼時間囑咐他們了,只有老生常談的那幾句,“淮寶寶,小秦,你們兩個回學校路上注意保管好自己的東西,不要餓到自己,天冷記得加衣,去健身鍛煉也不要太心急,放平心態慢慢來會瘦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就給我打電話……”
陳清淮一味的在那點頭,秦灼一位的在那應聲,“嗯”“好”“我們會的”。
比起其他交通出行方式,高鐵算是比較便捷快速的交通工具了。
從家到高鐵站,開車差不多開了個把小時,坐上高鐵,秦灼陳清淮兩人天還沒聊完,就到西川市了。
剛回宿舍放下東西,天還沒完全黑透,黎鋒和孟慶彪還要晚點過來,陳清淮開啟燈,放下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將行李箱中的東西規整好後,身後的秦灼將一個盒子放進櫃子深處,還在行李箱裡掏出一個小熊花瓶。
陳清淮意外,”你把這個也帶來了?”
秦灼誤會了他話的意思,他說,“我厚著臉皮問過叔叔了,他說可以把這個花瓶送給我。”
陳清淮不是這個意思,站起身想和秦灼說些什麼,秦灼也是一副靜靜看著他凝神聆聽的姿態。
窗外是逐漸悠長的夜,時遠時近傳來的說話聲此刻全成了聽不見具體內容的背景音,世界虛化遠去,只有秦灼那一雙漾著柔和波光的眼,近乎虔誠的望著陳清淮。
陳清淮恍惚了一瞬,腳步向秦灼靠近,想探明他望向自己的眼神,越近,眼神越清晰,壓抑不住的依戀快從秦灼眼底溢位來了。
不知是誰的心跳一陣轟鳴,誰的呼吸急促,誰的氣息炙熱,緩緩交融。
陳清淮想,距離怎麼會這麼近,近得他能看清秦灼根根分明的睫毛,眉間藏著一顆小小的痣,他清楚這種近在他們兩個目前明面上的“朋友”關系中是不正常的。
他清楚這種不正常,縱容這種不正常。
秦灼不曾因他的靠近而退縮,手越攥越緊,心慢慢的往上升,逼近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