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景夏說出這句替唐言力挽狂瀾的話後,他忽然開口了:“唐姨。”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舒白喻第一次正視她,稱呼她,唐景夏甚至受寵若驚了一下:“怎麼了?”
他的視線緩緩掃過去,嘴巴一開一合就說出一句話:“這麼說,他把簡燕燕關進地下室,汙衊是我做的也是我們之間的小打小鬧了?”
唐景夏猝不及防,嗓音一下子拉高:“什麼——!”
而聽見這話的唐言更加臉色慘白,猛地尖叫起來,企圖堵住舒白喻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胡說,你胡說!舒白喻,我知道你恨我嫉妒我,但你為什麼要這麼汙衊我!你這樣亂說誤導大家難道不會有愧疚心嗎!”
然而舒白喻連臉色都沒變一下,繼續對唐景夏說:
“當時唐言來簡家不久,為了博得你的偏向讓你和他站在一邊,在一天晚上把簡燕燕關進了地下室。”
“第二天早上,他把我叫到地下室前,我過去了,但他不在。緊接著他就帶著你們趕來了,你們在地下室找到了被關了一夜的簡燕燕,並且認為是我做的,所有人都相信了唐言,為了懲罰我,你們當晚把我也關了進去。我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
聞言,簡嘉恆的臉色驟然變化,驀地看向唐言,唐言身體已經顫抖起來了。
這底下的真相顯而易見,他繼而又看向樓梯間的簡維章。
當初他有一段時間不在簡家,沒想到在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而他對弟弟遭受的事一無所知,沒有人告訴他舒白喻被丟進了地下室,就連簡維章在他回來後也沒提及過關於舒白喻的事情。
如果這次舒白喻沒有被逼著說出來,他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
他的心陡然針紮似的疼,彷彿透不過氣來。
說出這話,舒白喻也感受到環抱著自己的胳膊也收緊了一些。
唐景夏臉色同樣一下子難看起來,聽著舒白喻的話還有些不可置信:“你僅憑這幾句話讓我怎麼相信你……燕燕,唐言……”
舒白喻抽空瞥了她一眼,明白只有說到跟她有關的事情她才會痛的事實,說:“我現在還留著那時候唐言約我來地下室的紙條,你還要看嗎?”
話落,唐言控制不了的崩潰起來:“你說謊!我沒有!我根本沒有這樣做!”他連忙要抓住唐景夏,“姑姑,你聽我說,我沒有把燕燕關進去,不是我做的,是舒白喻……”
可是唐景夏卻一把甩開了他的胳膊,神情陰沉的彷彿要滴水:“你還知道我是你姑姑!燕燕也是你妹妹,你把她關進地下室的時候難道不知道嗎!”
眼看著家裡最後一個能為他說話的人都沒了,他簡直要癱軟在地,嗚嚥著看向舒白喻,淚眼朦朧,此時終於想起來扮作柔弱無辜:“白喻,白喻,你為什麼要這麼汙衊我,你快解釋啊,姑姑姑父都誤會我了,你不能這樣……”
“誤會你?”舒白喻掃視了一圈,看到了同樣來到這邊,但一直沒有出聲介入的簡程,他聲音淡淡的,漠漠的,“有嗎?”
不等唐言再次大喊無辜,他又開口:“還有很多你汙衊我的事情,你確定要我一件一件說出來嗎?”
聞言,本來還要堅持的唐言驀地一愣,這次是真的絕望的哭了起來:“你怎麼能這樣……”
他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捂住臉哭著。
簡嘉恆眼神複雜,憤怒與心疼最後都強壓著進入心底。
他看了眼不願面對現實的唐言,對簡維章道:“他不需要再留在簡家了吧”
簡維章如今清楚了這些事,怎麼可能還會維護這個實際上跟自己絲毫沒有血緣關系的侄子,沉沉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