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本已僵直的胳膊稍稍一動,輕輕撇過頭看向枕邊的人。
因為洗完澡沒多久,舒白喻身上帶著本來的荔枝清甜氣息,以及薄荷味的沐浴露味道,就像是身上裹上了他的氣息。
他喉結不自覺的微微滾動了一下,正欲直接睜開眼仔細瞧身邊的人時,“啪”的一聲,舒白喻直接伸手把燈關上了。
陸行舟便兩眼一黑:“……”
問舒白喻重新躺好後,這才注意到他的動靜,問:“是要開燈嗎?”
陸行舟深吸一口氣,緩緩出聲。可不知為何這次語氣裡帶著深深的無奈和麻木的平靜:“……不用。”
舒白喻雖然不懂但尊重他的意願:“哦。”
他自顧自閉上了眼睛。
他還是第一次跟人在一張床上睡覺,本來以為他會睡不著,但卻異常輕松的入睡了。而且還睡得非常好。
他感覺自己做了很寧靜舒服的夢。夢裡他來到了一片雪地中,白皚皚的鋪了一地。他在這裡莫名安心,伸手進雪中準備捧起一捧雪,卻發現這白雪不僅不冰,而且還透著些暖意。
他沒覺得不對勁,並且徒手捏出了一個雪團,因為觸感不錯有些緊致又有些軟彈,他沒忍住再次捏了捏。
於是等他慢悠悠轉醒,他一睜眼就目擊了一堵陸行舟的胸膛。
陸行舟的衣服依舊穿的整齊,可他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衣服的縫隙裡鑽了進去,此時正抓在對方的胸膛上。
他渾身都在這一瞬僵硬住,一頓一頓抬眸看陸行舟,發現對方還睡著,就立馬想著補救措施從對方衣服裡抽出了手。
可他正要後撤時,卻發現自己腰間搭著一條胳膊,正是陸行舟在摟著他。
這個姿勢距離得太近,幾乎舒白喻抬頭就會撞上陸行舟下巴。
他難得沉默了一會兒,他想過有可能自己的睡姿有問題,但沒想過醒來後會面對這麼尷尬的畫面。
而且就算陸行舟睡著了手上力氣依舊很大,他無法強硬的掰開陸行舟摟在自己腰上的手,否則就是兩個人面對面尷尬了。
他屏氣沉默一段時間,然後緩慢的,輕輕的,想要從陸行舟的胸膛和胳膊營造出來的空間中蠕動出去。
可就當他蠕動了沒兩下,腰間的手猝然扣緊,像烙鐵一般緊緊箍在了他腰上。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自己肋骨要骨折。
與此同時,陸行舟也緩緩睜開了眼睛,頭頂上傳來他略顯沙啞的聲音。
“……在動什麼?”
舒白喻霎時僵住。
陸行舟說完這句話後,扣著他的胳膊又逐漸放鬆了力道,猶豫了一下,他還輕輕點了點被他不小心施力的地方。
舒白喻同樣穿著睡衣,不過上衣早在他蠕動的時候翻了上去,露出緊致柔韌的腰腹,而就在這上面,印著剛剛被他箍出來的一圈紅痕。
腰間被突然一碰,舒白喻下意識瑟縮回去。而陸行舟動作一僵,主動松開了對他的鉗制,支起身起來,背對著他:“我先去洗漱。”說完,舒白喻就見他直直進入了浴室,關上了門。
他愣在床上好一會兒,之後才隨之起來。
他怎麼覺得陸行舟說話有點匆忙……?
……
早上發生的事倆人默契的沒有提起。
陸行舟因為先洗漱完,他比舒白喻更早一點去見了舒文雙。
其實舒文雙有護工仔細照顧,只是舒白喻想要留下陪伴而已。
他去的時候,舒文雙已經靠坐在了床頭,護工正在細心為她佈置早餐。
看到陸行舟以及隨後進來的舒白喻,護工向他們點點頭招呼後就自覺帶著東西回了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