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瑤眼眸一亮,盡量按捺住自己激動又期待的心情,問:“你現在的資訊素怎麼樣?”
他沒有立即回答,但在安靜一段時間後,他道:“我感覺……我的資訊素好像比之前更集中一點了。”
她一愣,隨即掩飾不住放鬆的笑容,輕念:“我就知道……幸好幸好……有好轉就好。”
資訊素有變化,就說明有影響。那麼遲早有一天陸行舟的資訊素也能被聞到。
而陸行舟望著她,問出了一直懷疑的問題:“你和父親都知道他能聞到我的資訊素嗎?”
此刻再提到這個,駱瑤不會再回避了。她視線略過陸行舟探向不遠處落地窗前的身影,神情嫻靜又懷念:“是啊。”
當初,她跟舒白喻的母親同時懷孕生子。陸行舟生來“沒有”資訊素,直到一天舒白喻跟他玩過之後,臨走向她抱怨了一句:“他是冰塊嗎,性格好冷,味道也好冷哦。”
這之後他們才震驚的發現陸行舟不是沒有資訊素,而是別人無法聞到他的資訊素。而舒白喻跟他的匹配度極高,能夠聞到。
主治醫生也告訴他們治療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兩個人多接觸,最好有更親密的關系。
雖然他們很激動,但是最後陸父陸母並沒有因為這句話就強行將兩人湊對。
婚約關系是舒白喻母親定下的,他們即使抱著期待,但那也只是希望。他們並不希望兩個人孩子因為這件事被他們繫結在一起。
所以他們從來沒有告訴陸行舟這件事,只是時不時勸說陸行舟跟舒白喻多接觸。如果兩個人自然産生感情再好不過。
如今看來,這樣做的確是正確的。
陸行舟安靜了好一段時間,沒再多說,只是無聲的點點頭。視線再次轉回到透明玻璃對面的oega身上。
舒白喻靜靜佇立在落地窗前。樓層很高,從這裡望下去,下面的一切盡收眼底,川流不息,車水馬龍,一覽無餘。
不覺間,他抬手搭上窗戶,深黑的瞳孔裡倒映著底下的一切。
他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他父親和叔叔的想法。
還有被牽扯的哥哥。
舒白喻胸腔裡的一顆心髒快速又有力的跳動著,呼吸不可抑止的加快。他深深呼吸一次,壓下因此上湧的情緒和血液,後退一步,離開了落地窗前。
陸行舟的聲音也恰好傳來:“白喻。”
聽見這個聲音,他胸腔中心髒似乎回落。漆黑的眸子逐漸化開,他轉身往有陸行舟的地方走去。
駱瑤親自把他們送出了公司。道別後,陸行舟沒有立即帶舒白喻去停車場。
他們走在路上,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耳邊只剩下呼嘯的車聲和人流。
見狀,舒白喻以為駱瑤方才支開自己跟陸行舟單獨談話是教訓了陸行舟。
就在他遲疑者是否要旁敲側擊的安慰一下時,身旁安靜許久的陸行舟忽然開口:“白喻。”
他甫一抬頭,有些迷惑的望著呼喚自己名字的apha。
只見陸行舟垂著眼眸,瞳孔裡倒映著他的身影,最初那些淡漠疏離都融化成平靜的一汪清潭。
他靜靜的注視著舒白喻,神情是肉眼可見的放鬆。
面對舒白喻疑問的目光他也沒再說這句話後任意字眼,彷彿只是這樣呼喚他一聲。
在聽到駱瑤解釋的那些話後,他並沒有升起慶幸心。
僅僅是好似長久壓在心頭的石子落了地,猝然不知不覺鬆了口氣。
即使是十幾年前,他想他也不會輕易因為那時候的舒白喻的特殊就靠近對方。
他是因為現在的舒白喻才主動接近的。
他慶幸的是遇見了現在的舒白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