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有所感,剛想抬起頭看一眼陸行舟,下一刻,脖頸上的刺痛讓他頓時失去了聲音。
涼薄的融雪氣息沿著腺體不斷注入,彷彿要沁入他的四肢百骸,遊走在每一寸肌理,幾乎讓他頭皮發麻,過電一般的酥麻順著脊椎竄下。
舒白喻嗚咽一聲,身體線條瞬時繃緊,把臉埋進了被褥裡。
然而陸行舟不如他願,伸出一隻手掐住了他的下巴,半強迫地抬起他的頭,讓他潮紅一片的臉暴露在空氣中。
他身體已經徹底癱軟,雙目失神,被他指節抵住的嘴唇微微張開,吐露出一兩聲意味不明的音節。
發情期的臨時標記比其他時候要久一些。
舒白喻失去聚焦的漆黑雙眸緩緩一動,逐漸清醒了一點,他能感覺到隨著資訊素的注入他體內持續的潮熱減退了些。
他動了動唇,卻發現無法發出聲音。於是分開的牙齒力道不輕地咬上卡在他口齒間的手指。
他聽見身後的人輕輕嘶了一聲,但仍然沒有收回手,反而本就敏感的腺體上突然有東西濕濕熱熱地一滑。
他渾身一顫,緊接著咬緊了牙關,也不松開裡面的指節。
不知道過去了幾分鐘還是十幾分鐘,咬在他腺體上的齒關終於鬆了鬆,不過退開前,他感受到有些尖銳的齒尖在他面板上磨了磨,最終停了下來。
陸行舟取出被他咬著的手指,看了眼已然印上一圈深紅咬痕的指節,雖然沒說話,但垂下的眼皮內的淺色眼眸裡劃過一瞬即逝的淺薄笑意。
他嗓音稍微恢複回了原先的冷冽清晰,問:“感覺怎麼樣?”
舒白喻只覺得自己現在根本抬不起半根手指,趴在床上緩緩呼吸。
室內融雪氣息和荔枝味交融的味道依然存在,微微的蒸熱讓他身上出了一層薄汗。
聽見陸行舟的話後他還是認真感受了一下,之前那股洶湧的情熱似乎都消退下去了,暫時沒有異常。
他埋著頭,聲音變得甕聲甕氣的:“沒事。”
可陸行舟卻像是察覺到什麼,站在床邊微微停頓,隨即伸手幫他翻身,讓他正面朝上暴露出此刻的表情。
蒼白緊繃的臉上此時還剩一點酡紅在臉頰兩側,掩蓋住半張臉的劉海完全散亂,露出一對無雜質的漆黑眼睛,依舊淡淡的沒有太多情緒。
看見陸行舟時,兩條眉毛卻擰了起來。
陸行舟如同沒看到他的反應,手背在他臉上貼了貼:“不舒服?”
他眼神頓了一下,旋即轉過頭去,緩慢平複著呼吸,好半晌,陸行舟聽他說了聲“謝謝”。
聞言,陸行舟卻是一怔,而後眉心鬆了鬆:“不用。這種事情不用道謝。”
分明是他佔了便宜,舒白喻卻還想著感謝。
舒白喻一聲不吭,默默等待他接下來的話。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陸行舟見他沒事後就從床上離開,末了只是囑咐了他一句:“去洗個澡吧。”
隨著房門重新關上,房間裡只剩下了舒白喻一個人的呼吸聲。
等到他簡單洗漱完出來後,整個房子裡已經不見了陸行舟的身影。
他擦頭發的動作一頓,試探著叫了一聲:“……陸行舟?”
無人回應。
他走到客廳:“陸哥?”
就在他有些微微發愣時,大門突然響起指紋解鎖的聲音。
房門後面露出一個熟悉的臉龐。
陸行舟在玄關換完鞋子提著兩袋子東西走進來,看到客廳中央站著的舒白喻,把袋子放下的同時隨手換下出門時臨時匆匆披上的風衣,向他靠近:“洗好了?”
他觀察了一下舒白喻的狀態,點點頭,“確實好點了。”
舒白喻望著他,一時忘了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