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喻終於抬起腦袋，望著他的目光有些疑惑。
“直接打電話吧。”他語重心長地點頭催促，“打電話。”
舒白喻費解，奈何醫生模樣似乎很堅定。
於是最後陸行舟前不久才留給他的電話就這樣撥通了。
一段短暫的電話鈴聲響後，電話被接通了。
那邊傳來陸行舟狀似不解的聲音：“喂？”
舒白喻同樣不解的眼神一直望著醫生，半晌，說：“醫生建議我打電話給你。一起聽。”
手機那頭沉默片刻，冷不丁發聲就是一句：“你有艾|滋？”
“……”舒白喻低頭看了眼診斷單：“沒有。”
話落，他似乎聽見那邊氣息鬆懈片刻，然後問：“狂犬？”
舒白喻：“……沒有。”
“那是什麼？”
“……”
“——咳咳，”醫生適時介入，拉回正題，“既然電話已經接通，那麼接下來我就要佔用你們二位幾分鐘時間了。”
說話期間，舒白喻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把手機放在了他們中間的桌面上。
手機那頭沉默，但螢幕亮著，陸行舟沒有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見狀，醫生心中暗道還好，鬆了一口氣，接而深吸一口，繼續。
“……舒先生的檢查結果出來了，他的發情期極不規律，對資訊素的控制也十分極端。我懷疑一直是積壓在體內，從不嘗試去抒發，所以造成了現在資訊素洩露的結果。”
“他這是資訊素紊亂，需要得到家屬的體諒和照顧，尤其是恩愛的時候需要注意對方的心情，不能只顧著自己舒服隨意對待對方。”
說完，舒白喻還在反應的時候陸行舟顯然就已經聽懂了他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舒白喻聽錯，他再開口時嗓音更冷了：“要是不恩愛呢？”
醫生聽見，哎呀一聲，那可就太糟了：“這邊建議還是恩愛一點好……”
話還沒說完，陸行舟就轉而問起了舒白喻：“你掛的什麼號？”
舒白喻瞄了眼對方褂子上的牌子，被遮住了，看不清。
於是垂眸：“專 家號。”
陸行舟：“……”
醫生一聽他的語氣就清楚自己踩在點上了，連忙高聲蓋過去，接著說：
“資訊素紊亂症說嚴重也不嚴重，說簡單也不簡單……嚴重是因為它根治很難，但簡單是因為它治療簡單。”
“這個症狀表現為資訊素無法控制導致外溢，跟舒先生描述的昨晚的經歷相差不大，也是因為這個影響到了舒先生的發情期，以至於非常不規律。幸好有你作為他的伴侶，這個病症治療起來就簡單很多了……”
“——等等。”
幾乎是同一時間電話兩邊的人出聲打斷了他。
舒白喻不假思索地糾正：“他不是我的伴侶。”
陸行舟也稍微頓了一瞬，才道：“我們不是情侶關系。”
醫生愣了愣，隨即猝然瞪大了雙眼，說話都磕絆了一下：“不，不是情侶？怎麼會，報告單上明明顯示你們倆的資訊素匹配率超過了百分之九十啊？？”
而且，不是情侶咬人家那麼狠幹嘛？
他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擦了擦眼鏡，然後重新戴上，湊近了再次仔細一看檢查單，似乎是想不通，兀自嘀咕：“不會啊……不會吧，匹配率這麼高……不是……不可能啊……”
而電話那頭的陸行舟在聽到他這句話後，聲音猛地消失幾秒。
而後，他出聲問：“……匹配率多少？”
醫生下意識接：“超過百分之九十啊……”
陸行舟的聲音再次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