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垂眸瞧著舒白喻,掃視的目光似乎搜尋著什麼,但神情涼薄平淡,彷彿剛才給舒白喻做臨時標記的不是他。
舒白喻大腦昏昏漲漲,渾身的力氣在那一剎都被抽幹了,要是沒有陸行舟抵著可能一屁|股就要滑到地上。
他垂著頭,感受到體內洶湧的東西在這之後逐漸平息,攀升的熱度好像也在慢慢下降。
最顯著的是,他感覺到自己大腦清醒了,思維能力都恢複了過來。
方才想破口罵陸行舟咬他幹什麼的話一咽,他轉而抬起了頭,問:“這是什麼方法?”
效果竟然這麼好。
陸行舟聽到這話卻一噎,看著他的眼神怪異起來。半晌,他清冽的聲音才響了起來:“你不知道臨時標記?”
舒白喻對這本小說的內容的瞭解都是被強行塞進腦子裡的,當然只囫圇吞棗了一遍,只記得自己的主要任務,沒工夫分神瞭解abo世界的常識。
但被陸行舟這樣一問,他又覺得自己不能被發現,於是再次恢複了原本無喜無怒的懨懨表情,把剛剛被陸行舟撩起來的額發全放了下去:“哦。”
心裡心思倒是活絡了一點。
臨時標記?咬一口就行?
這麼說來,這不比抑制劑好的多嗎。
陸行舟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但他暫時留下來是有事要問的。不管舒白喻反應如何,他只是問這一個問題:“你剛剛聞到了什麼?”
舒白喻解決了燃眉之急,就不想跟這人再有牽扯,理所當然的否認了這個話題:“什麼都沒聞到。”
他眉尖一蹙,緊緊凝視著舒白喻:“沒聞到我的資訊素嗎?”
舒白喻搖頭。
抬眸瞧見他繃緊的下頷,舒白喻沒管,自顧自扯了一下黏在身上濕淋淋的衣服領口,然後沖他微微一點頭,道了聲謝就走出了隔間。
洗手間裡還存有他剛剛發情前兆散出來的資訊素,他聳了聳鼻尖輕嗅了一下,而後眉毛一揪。
不好聞。
簡家宴會還在進行。
要不是他需要換一件衣服,舒白喻可能穿進來後都不踏進房間一次。
臥室同樣跟他在現實生活中的一樣,沒有絲毫不同,甚至連擺放陳設都相同。
他從衣櫃裡翻出一件換上後,眼皮一掀就看到開啟的窗戶外觥籌交錯的客人。
透過窗戶,他還看得到人群裡的簡維章一家人。唯獨沒見著他想見的那個人。
按照他的性格,就算是同父異母的妹妹簡燕燕生日,他也不會故意缺席。他沒在宴會上看見他,最有可能就是對方還在出差。
舒白喻當時猛一穿書進來,第一強烈的反應就是想去見見他哥,可如今情緒平靜下來,才發現其實這些並不重要。
這裡不是現實世界,他就算見到了他哥又怎樣,還不是虛假的書中人物。他要做的只有一件事。當下還是先回學校再說。
書裡,原主就是從來不回簡家,一直選擇在學校寄宿。雖然現在時間不早了,但男生宿舍好像沒有宵禁,宿管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進去就行了。
如果說現在還有什麼意外的話,舒白喻抬手摸了摸還隱隱作痛的後頸。
回校的路上買一盒抑制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