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南院班首陸大人?請坐吧!”
金袍男子抬手示意請陸寧入席,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種浩蕩宏大的氣質。
陸寧臉色一變,再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投來了各種怪異的目光。
“多謝公子盛情相邀,在下恭敬不如從命。”
陸寧在對面入座,卻發現自己桌前並無碗筷。
金袍公子給那黃衣武者使了個眼神,那黃衣武者才微微躬身,給陸寧拿了一副碗筷。
“謝謝。”
陸寧道謝之後,便自顧自的開始吃菜。
許多人面露些許怒色,但陸寧卻視若無睹。
“咳咳……”
黃衣武者乾咳一聲,向陸寧投來了狠厲的目光。
陸寧依舊不理會,繼續吃著。
金袍男子面帶微笑看著陸寧,也不說話。
“嗝兒~~”
陸寧很快就吃飽了。
其他人更是生氣,卻又不敢發作。
金袍男子笑道:“陸大人今年多大了?”
“在下今年正好十八歲。”陸寧回道。
“當真是了不起,如此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青州衙巡捕司的班頭,這可是一個七品官,比得上一個知縣了,請恕我冒昧一問,陸大人在衙門是不是有什麼門路?”
“哪裡又什麼門路?不過是巧合而已。”
陸寧如實說道:“實不相瞞,我原本是景昌府的巡捕,受知府舉薦才來得青州衙門,正好南院有一個班首空缺,所以總班方大人就讓我頂了這個位子。”
“那確實是挺巧合的。”
金袍男子似乎又想起來了什麼,繼續道:“對了,我聽說上個月在你們景昌府的龍舟比武大會上出了一件大案,牽連都察院的監察御史和京城的皇族玉林侯,你應該多少知道點吧?”
陸寧立即道:“就是我殺了陳家少主。”
黃衣武者等人臉色驚變,卻一個個不敢出聲。
金袍男子笑了笑,對陸寧的回答很是滿意,目光一凝:“一邊得罪了都察院,另一邊又得罪了皇族,結果還沒經過三堂會審就能結案,以你如此了得的才能,卻只能在州衙當七品班首,簡直是屈才了。”
“多謝誇獎。”陸寧並不自傲。
金袍男子說道:“看你為人倒也坦誠,不像是阿諛奉承之輩,我很好奇,你當時在景昌府僅僅只是一個小小的巡捕,在京城之中連個靠山也沒有,為什麼卻敢得罪都察院和皇族?難道就不怕斷送了自己的前程,甚至惹來殺身之禍?”
陸寧嚴肅道:“我是巡捕,我的職責就是秉公執法,所謂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都察院也好,皇族也罷,不管是誰,有什麼背景,只要觸犯了律法,我們身為巡捕,身為執法者,就應該一視同仁,將他們繩之以法,明正典刑。”
“律法乃國家執行之根本,是用以明斷善惡,分辨是非的標杆,有了律法的存在,百姓們才會知道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
“律法之大猶如乾坤朗朗,明鏡高懸,這就是我的靠山,也是百姓的靠山,朝廷的靠山,天下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