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野內心忽然被利劍戳中了。
他沒忍住大喊一聲，銀灰色的眼睛蘊含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他又心痛瑟亞斯減少的壽命，又沒忍住開心。
甚至還在心裡惡劣自私的想著……這說明瑟亞斯是愛他的。
很愛很愛。
“聽見了，喊這麼大聲幹什麼。”
將自己壽命分享出去了的瑟亞斯沒有一點波動，就跟平時把吃不完的鹿肉扔給祁野解決一樣。
“之前你說要共葬雪山……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瑟亞斯翻身趴在冰面上，身後的銀白色蝴蝶翅翼緩緩扇動。
他用指尖點了點冰面，繼續說：“這裡就挺不錯的。”
“等我們倆個死了之後就埋在這下面，以後你的後代們來祭拜的時候還能看見我的樣子。”
冰湖的寒冰的確有這種功效，把人凍在裡面數百年也不會腐爛。
祁野把他整條蛇抱在懷裡，使勁把他往心口按。
他輕輕的笑，吻過瑟亞斯的鬢邊。
“的確，到時候那些白狼們說不定還會驚嘆，原來傳說中的瑟亞斯那麼漂亮，那麼好看。”
把死亡說的那麼輕松，甚至還想著死後也要漂漂亮亮的異種估計只有瑟亞斯一個了。
緊緊抱了一會兒，瑟亞斯推了推他的胸口，甕聲甕氣道。
“我們回去吧，這個冰面好硬，我想躺在毛氈裡。”
“好。”
“你抱我回去吧，我不想自己走。”
“好。”
於是月光之下冰面之上，祁野就抱著瑟亞斯往狼群的方向走。
瑟亞斯銀白色的尾巴拖在地上，像畫筆一樣拖出一條長長的銀色痕跡。
祁野抱的很穩，也走的很穩。
因為他懷裡抱著的是瑟亞斯。
他的利齒與軟肋。
他的生命與靈魂。
瑟亞斯身上還在發光，看起來就像月亮的一角。
天上的明月清輝屬於芸芸眾生，而人間的月亮在他懷裡。
瑟亞斯，我的月亮……
我的信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