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害怕許青覺得他太過恐怖,太過絕情。
他一邊相信許青不會有那樣的想法,一邊又在害怕,這兩種情緒不停交織拉扯,讓他這段時間難受極了。
他只要一想象到許青對他露出那種害怕失望的眼神,他心裡的那座高牆就瞬間崩塌了。
因此他忍了許久,還是沒忍住親口問。
許青卻只是撥弄了一下許聽寒帶著潮氣的頭發,語氣認真又輕松:“不會呀。”
許聽寒暗自鬆了一口氣。
又不敢相信似的,確認道:“真的?”
許青睜開眼,很有耐心的重複了一句:“真的不會呀。”
他要是許聽寒的話,他會二話不說的直接去把他們的腦袋當夏威夷果給開了。
許聽寒只是讓他們破産坐牢而已,又沒要他們的命,已經很善良啦。
見許青神色和語氣不似作假,許聽寒這才完全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
但他就是要許青完完全全站在他身邊,哪怕他罪大惡極。
他自小就沒什麼安全感,從小到大也沒有人給過他肯定,所有就忍不住一直一直確認。
他想要的很多。
他想要許青的愛,許青的在意和時時刻刻的注視。
更想要許青毫不保留和毫不猶豫的偏愛。
許聽寒臉上還有幾分殘留的紅暈,他放任自己躺在柔軟的被子裡,語氣裡難得多了幾分幼稚和委屈。
“他們都很壞……沒一個好人,我爸就不用說了,說他是豬圈裡的種豬都侮辱豬了。
老爺子手掌大權,就喜歡看底下的小輩們鬥的死去活來的。其他人也是……都欺負我。
許聽松小時候自己掉進水裡還汙衊是我推的,讓我被關了三天禁閉,他還比我大還是個男人呢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招數。”
“許聽流有一次打碎了老爺子的花瓶,也汙衊是我幹的,害我被打了十幾鞭子,痛死我了。許聽策許聽姝也都是賤人,搶我養的小狗毒死我養的兔子……”
“等我站穩了腳,我一定要狠狠的收拾他們!”
躺在許青身邊分外安心,讓許聽寒沒忍住說了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聽得出來他是真生氣,竟然連“賤人”這樣的詞都用出來了。
又氣又委屈,像個跟家長告狀的小孩似的。
也是,他小時候受了委屈,哪有告狀的地兒。
都欺負他爸不管他,他媽又是個瘋子還早死。
許青心疼的把許聽寒摟進懷裡,細細的親他的眉眼,心裡也驟然湧上來一團火。
“都是賤人!”他語氣兇惡的附和。
“你爸就應該閹了!不準打麻藥不準消毒!咒你爺爺明天就兩腿一蹬兩眼一閉!
許聽松先廢掉他的腿再把他關進全是蛇鼠的水牢裡,每天只給他一碗餿飯!許聽流應該把他綁起來抽的皮開肉綻,再用他的血在花瓶上畫梅花!
其他人也都是賤人,那個什麼許…聽策什麼的,應該把他跟藏獒跟狼狗關在一起!”
許青胸口劇烈起伏,氣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