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在崩潰哭泣之後,嘴唇的溫度會比平時高上許多。
滾燙的。
陳敘沒動。
白桉的動作沒有半分曖昧和旖旎,他只是學著用人類的方式去安撫陳敘。
“陳敘……”
“陳敘……”
“陳敘……”
“陳敘……”
他在陳敘的耳邊一聲又一聲的呢喃,似乎想要將心中的情緒宣洩出來,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我在。”
陳敘眨了眨眼睛,輕聲道。
他鼻子還有點堵,說話時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我很難受……”
白桉右腿彎曲,單膝跪下,仰頭看著陳敘。
他語氣認真,歪了歪頭,好像真的遇到了什麼難題。
在之前,陳敘經常用俯視的視角看白桉。
但是那時的白桉才巴掌大,一張臉也小的很。
但是現在白桉長大後,對上那張臉那雙眼睛時,陳敘竟然感到了一絲不自在。
鼻息相融,雙眼對視,幾乎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
陳敘艱難的張了張唇:“你怎麼不舒服?”
白桉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頭,用盡自己這段時間學的所有詞語來表達自己的感受。
“我很難過,陳敘。
雖然我有很多很多的弟弟妹妹,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你和陳靈靈之間那樣的感情……
剛才我聽你說的時候,我、我就一直忍不住想象你們相處的情景……可是當我的眼前真的有那樣的畫面後,我就感覺我不能呼吸了。”
白桉頓了一下,在陳敘的注視當中繼續說:“尤其是我把我想象成你的時候,我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抽沒了。”
“陳敘,我一想到你經歷了那些,我就……我就好像在荊棘叢生的草地裡滾過一樣…渾身都疼,忍不住顫抖……”
“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好陌生,好難受……”
白桉第一次用這麼多字詞,這麼長的話來表露自己的情緒。
他用雙手攀著陳敘的膝蓋,如同詢問上帝的虔誠教徒。
他不如那些動物異種,能夠更容易的理解人類之間的感情,擁有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