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白桉誇他,他總是僵硬著臉,囁嚅著說:“別說了……”
到後面,他已經能眯著眼睛笑,帶著得意道:“我牛吧?”
盡管他只是給白桉從網上選了一件很好看很合適的衣服。
白桉或許還不是很懂愛和喜歡這種東西,但是他比起一開始已經好了很多。
他開始學著在乎人類的想法,尊重人類的意願。
甚至在關於和陳敘永遠在一起的問題上,他已經很少想起使用菌絲和孢子了。
然而,白桉學到的東西還沒一一踐行完,就有人打破了他的計劃。
“叩叩。”
週末,剛吃完飯,門忽然被敲的砰砰響。
陳敘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白桉,神色一下變得凝重。
他沒動,但門一直響,來人好似和陳敘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連敲門都帶著怒氣。
“你先變回蘑菇回花盆裡吧。”
陳敘似乎猜測到了什麼,語氣低沉的對白桉道。
白桉眨了眨眼睛,白色的眼睛當中帶了一絲疑惑和擔憂。
對上他的眼神,陳敘露出一個笑來,“別擔心。”
他用食指指尖碰了碰白桉的頭頂。
白桉點點頭,順著他的意思回到了花盆變成了一朵白色的蘑菇。
陳敘站起來走到門邊,幹脆的開了門。
門後的四張臉他陌生又熟悉。
陳父、陳母、兩個小孩,一個高瘦一個矮胖。
嘖。
“在裡面幹什麼呢?敲門半天不開。”
陳父人到中年,身材有些臃腫發福,國字臉,耷拉著一雙賊兮兮的三角眼。
陳母倒是乍一看看起來挺溫和了,然而再乍一看眼裡同樣透露著精明。
兩個八九歲左右的男孩更不用說了,長得皮實,經典討嫌小孩模樣。
陳敘沒答話,微微側了半個身子,讓他們進了門。
“過來幹什麼?要錢?”陳敘垂著眼睛淡淡道。
陳父自顧自的坐在了客廳的椅子上,用手指敲著桌子。
那兩個小孩子倒是自來熟的很,一來就到處亂翻,企圖找到什麼好玩的。
“你這幾個月沒打錢給我們啊。”陳父道。
陳母在一旁笑了幾聲,“敘敘,沒有你們我們可咋過日子嘛,我又沒工作,前幾天去醫院又檢查出了什麼……心髒什麼的……”
陳敘語氣很淡:“那就去死。”
“怎麼說話呢你這孩子。”
陳母訕笑了兩聲,又道:“你爸也是,一把年紀了,高血壓啊痛風啊……這不都要錢治嗎?”
陳敘表情沒變:“治什麼治,也去死不就好了。”
“你!陳敘!誰讓你這麼說你自己老子的?你還真不怕遭報應啊!”
陳敘太陽xue跳了幾下,他壓抑著心裡的怒火,“陳國坪你算哪門子的爹?反正錢沒有以後也沒有,現在趕緊滾。”
他現在好好的,他不想再讓這些糟心事兒影響他的生活了。
他以前也是被奪舍了,莫名其妙給這家人給了那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