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到大的羽毛都被他好好收著，沒捨得扔。
他的羽毛那麼好看，扔了多可惜啊。
江聿風贊同的點點頭，一臉認真：“可以收起來做一件羽絨服。”
小孔雀羽絨服限定版。
“江聿風，你現在身上都是我的味道了。”
林鳴張著一對彩金色的翅膀，爬進了鳥窩，趴在自己伴侶的身上，感受著對方的熱度。
睡在他的鳥巢裡，躺在他們彼此的衣物上，周圍散落著他的羽毛，渾身都是他的味道……
這是獨屬於他的。
“我做的好嗎？”林鳴把下巴墊在江聿風對胸口，睜著一雙琥珀眼睛看著他，雙頰泛紅，問道。
不等江聿風回答，他又自顧自的說：“我是第一次求偶，也不知道有沒有做錯，你不是經常觀鳥嗎，你覺得我做的怎麼樣？好就誇我，不許覺得不好，真的不好也要說好。”
江聿風心口狠狠燙了一下。
小孔雀第一次求偶啊……
熱情的、純真的、出於本能的，笨拙的的求偶。
明明江聿風是個人類，不是真正的雌鳥，他卻像個老師，對林鳴的第一次求偶工作給予了極大的肯定。
“你做的非常好，鳴鳴，非常非常好。”
林鳴的翅膀把兩個人籠罩著，擋住了外面的光線，呼吸溫熱。
江聿風聽見自己說：“過段時間我們去波爾密吧，在那裡住上一段時間，我想看看你在那裡的鳥巢，看看你用來梳羽的湖水，看看你收集的寶石……”
林鳴眼睛一亮，語氣激動：“好啊！我帶你回去！”
“但是……”林鳴猶豫了一下，“波爾密深處從來沒有人類進來過，沒有現代文明的痕跡，我怕你住在那裡不適應……”
他之前有一段時間在猶豫要不要因為江聿風放棄自由。
但是他發現這兩者並不沖突，因為江聿風自己本身也不是喜歡呆在一個固定城市的人，他去爬山、潛水，去世界的各個地方，江聿風是自由的。
而他也是。
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江聿風長期定居城市，他也絕對不會拋下波爾密森林，他依舊會回到那裡。
“沒什麼適不適應的，我相信你可以照顧好我。”江聿風道。
他和林鳴額頭抵著額頭，躲在翅膀下面，雙眼對視，鼻息交融。
“我本來也就不怎麼待在城市裡，整年都在外面跑，而且……城市的天空都是狹窄的，你是隻會飛的小孔雀，要飛才行。”
江聿風五官淩厲，卻語氣溫柔，分外平靜。
林鳴聽著他溫和的聲音，鼻子有點酸酸的，但是心裡並不難受。
人類的身軀真奇怪。
心髒漲漲的，眼睛熱熱的，他卻是開心的。
“我是波爾密森林裡飛的最好看的鳥，我能在空中連續做十個三百六十度飛旋。”
盡管如此，林鳴還是沒忍住臭屁，誇自己一句。
“當然，我們鳴鳴是森林裡最好看最厲害的小鳥。”
鳥窩裡暖暖的，滿屋子蘭花的香氣。
江聿風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幻想林鳴在波爾密森林裡飛的情形了，金色的陽光落在小孔雀彩色的翅膀上，自由自在。
他用一隻手捧著林鳴的臉，在他唇上落下了一個吻。
“要一直飛，鳴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