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條細長的觸手順著被子探下去,分泌冰冰涼涼的粘液,一瞬間不適的地方恢複如初。
“朝朝寶寶……”
水母明明沒有嘴巴,卻能夠說話,聲音空靈。
他像來自深海的海妖,用蠱惑人心的聲音不斷在熟睡的青年耳邊呢喃。
“我好難受寶寶……”
“朝朝我好難受……”
一邊委屈的訴說著,一邊又用一隻口腕掀開了被角。
“就一下下,朝朝老公最好了……”
水母朝朝、老公、寶寶輪番叫著,每一聲都像是人魚的歌聲,黏糊糊的。
曖昧、繾綣、迷惑、誘人……
床上的青年眉頭還蹙著,臉上卻忽然出現異樣的神色,像是做了什麼夢一樣。
而這個夢顯然到了最激烈的地方,他飄到了一團海草上面,海面上忽然泛起了海浪,暴風驟雨,他只能抓著這一小團海草沉沉浮浮。
黑夜中發著詭異卻瑰麗光芒的藍色水母忽然慢慢變成了粉色,像一隻熟透了的大桃子。
……
楊朝鳴是被嚇醒的。
他驟然睜開眼睛,大口喘息著從床上坐起來,驚魂未定。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條魚,在深海裡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墜向海底。
海底幽深,像一隻張著大嘴的怪獸,彷彿下一秒就能把他吞噬進去。
他想逃走,卻感覺有什麼東西禁錮了他的四肢,拉著他往下墜。
楊朝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簡單平複了一下呼吸。
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總是做這種關於海的夢,難道是有什麼特殊的寓意?
這些夢太過於真實,以至於他剛醒的那一瞬間好像都能聞到那種海水的鹹味。
好像現在還能聞到……
楊朝鳴聳了聳鼻子,剛好窗外一陣風吹過來,那味道好像又沒了。
“怎麼回事啊最近……”
他一把掀開被子站起來,低頭發現自己的睡衣睡褲都換了一套。
他昨晚穿的不是這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