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面龐,於他而言,只是空白。
指尖被輕碰,溫柔地牽起。祈長夜眼睫微抬,祈霽靜靜地貼在他身邊,籠住他的手指。
他微微搖頭,表示沒有關系。
明藍偏轉臉龐,一言不發地望著他。
祈長夜察覺到他的目光,說:“這裡還有其他東西嗎?”
“沒有。”明藍淡淡地說,“第一席早就帶走了所有東西他需要的東西,只留下這幅畫。”
宋星星:“看來這幅畫不是很值錢啊,那麼大,也搬不動的樣子。”
祈長夜凝望那幅油畫。
隨著時間流逝而不可避免帶上歲月痕跡的油畫,精細雕琢的相框依然散發淡淡幽香,顯然一直被妥善儲存。
這是第一席故意留下,想要給他們看的東西。
“這幅畫,我想帶走。”
“可以。”
明藍應了一句,過了幾秒,毫無徵兆地冒出一句:“我還要告訴你,那並不是你父親,你更像你的母親。”
祈長夜立刻轉首:“您見過他們?”
明藍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似乎是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又或者,他只是失言。
祈長夜望著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烏黑眼睛,眼中有細碎的眸光掠過,最終,又沉澱在墨色裡。
他不再多言,只是對祈霽說:“走吧。”
祈霽望著他眸底的神色,掃了明藍一眼,點頭:“好。”
他上前一步,單手取下那個相框,又騰出一隻手,牽住哥哥。
宋星星好奇地湊到明藍身邊:“大叔,你和祈哥長得好像啊,你是誰?”
明藍:“鄙姓明。”
隨後,他拔步走了。
宋星星:“……”
天塌了!
怎麼會是傳聞中的第三席?!這是他能隨便見到的嗎!
宋星星抱住腦袋,扭向一邊,望見祈長夜清沉的眼眸。
他忽然想起來,他的祈哥,已經是第十席了。
這麼一想,他也是坐席的朋友,見一見其他坐席也沒什麼!
宋星星轉眼天晴了,都不需要別人安慰。
祈長夜默然片刻,說:“今天的事情,不用告訴別人。”
宋星星小雞啄米般點頭:“祈哥放心,我連隊長他們都不會說的!”
“最近少出門,別離開烏城。”祈長夜平靜地說,“如果有任何人給你們分配任務,告訴我,不用理會。”
“好!”
宋星星嘿嘿一笑,他知道最近是多事之秋,祈哥是在照顧他們。
交待完囑託,祈長夜就帶著祈霽離開了第一席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