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祈霽:“?”
祈長夜與它對上視線。
“如果能找到帝龍,交由祈隊撫養,也不是不行。”
老者掃了眼祈長夜掌心裡的怪物。
“所以,祈隊何必眷顧這種醜陋的廢物?”
祈長夜:“你再說一遍。”
“對不起,是我失言。”老者飛快改口。
小祈霽輕輕搖了搖祈長夜手指,發出小小的“嗷嗷”。
不喜歡他們。
想回家。
祈長夜轉身,毫不停留地向樓下走去。
“我可以去找你嗎?”
謝荇快走幾步,追上他的背影。
“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忘記以前的事情……直到現在,我還會做經常噩夢……”
祈長夜:“那就去看醫生。”
謝荇:“……”
“以前……孤兒院裡,只有哥陪著我。”
他微微低下了頭,
“如果沒有哥,我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
“我不會打擾你現在的生活,至少,給我一個能偶爾找到你的方式,可以嗎?”
祈長夜腳步微停。
小祈霽垂下腦袋,依戀地貼上他的手背,一下一下磨蹭。
祈長夜回頭,報出一串數字。
謝荇:“聽著不太像私人通訊碼。”
“緊急救援電話。”祈長夜說,“沒事別打。”
“……”
一樓,安德森蹲在牆角,看著那位清雋高挑的年輕男子從二樓的昏暗中一步步走下,淡漠的眼眸,沉入晦暗的光影裡。
“治療推遲。”祈長夜說,“醫生,回去休息吧。”
安德森:“那你呢,你怎麼辦?”
祈長夜平靜地說:“我的休假結束了。”
——
細碎的雨珠打濕窗戶,小祈霽抱著一顆沒有拆開的糖,腦袋擱在桌上,一動不動。
它在看身邊的人。
祈長夜的目光落在窗外,望著濛濛雨幕,清冷的眉眼,染上幾分懨色。
舊人,舊事,並沒有給他帶來多少厭惡,而是一種難言的疲憊。
就像深淵經年不散的寒意,雨夜陰冷潮濕的水汽,裹挾於身,無法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