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沒吭聲,看看祈長夜,蔫蔫地搖搖尾巴,看看那個藥瓶,蔫蔫地搖搖尾巴。
那雙圓溜溜的龍瞳耷拉下來,露出非常心疼的神情。
祈長夜對上這熟悉的眼神,無言幾秒,輕聲說:“也不是很難吃。”
小龍愁得尾巴都不搖了,小爪子託著低垂的腦袋……爪爪太短,夠不著腦袋。
於是抬起小尾巴,貼上祈長夜蒼白的手腕,努力地想要圈住他。
才破殼幾天的幼崽,只有一麼麼大,連削痩的手腕都圈不住,只能退而求其次,緊緊地圈住祈長夜手指。
那幾只軟軟的小爪爪,一下一下輕拍祈長夜手背,無聲地安慰他。
不苦不苦,摸摸你。
有那麼幾秒,夜間的風聲,好像都聽不見了。
祈長夜的手指一點點抬起,抵住那隻小爪子。
幼小而溫暖的身影映在墨色如海的眼眸深處,似乎有一道微小卻無法忽視的暖流,沿著指尖,湧入血管,堅定地彙向身體四面八方。
哪怕是來自深淵的、早已紮根進骨髓深處的寒意,也能被小小的太陽驅散。
他低聲說:“謝謝。”
小龍拿腦袋拱拱他。
腳下一滑,忽然劈叉。
小龍:“?”
這只幼崽好像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四隻小爪爪無法支撐起來,腹部貼著桌面,就這麼向蠕動了一小段距離。
發現這樣也能爬,非常新奇的樣子。
於是劈叉地爬來爬去。
祈長夜:“……”
就說藥不能亂吃。
他迅速起身,又給小龍灌了幾杯水,十多分鐘後,小龍就恢複了正常。
它坐在祈長夜手臂上,幾只小爪爪握緊又松開,再瞄了眼那個藥瓶,露出警惕的小眼神,好像那是什麼危險的毒藥。
祈長夜:“你沒病,別碰那個。”
小龍尾巴一甩,試圖把藥瓶骨碌碌推下桌子,暗鯊掉。
祈長夜收走藥瓶:“我有,別弄沒了。”
小龍大大地嘆氣。
很快,這只小龍又側過腦袋,貼上祈長夜手指,發出輕軟的“嗷嗷”。
你再等一等我。
等我長大,就好啦。
祈長夜並未說話。
小龍開始大聲地“嗷嗷嗷”,像只小炮仗。
等我!!
祈長夜:“好吧。”
“該睡覺了。”
他捧起小龍,放進培育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