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手貼到額頭上,許書南一慌,手中的筆掉到了地上。
“你好像發燒了。”耳邊傳來宿安遲的聲音,他用盡力氣抬頭向上望去,頭暈乎乎的,全身只感受到冰涼,像困在冰窖裡走不出盡頭。
嘴裡喃喃道:“原來只是發燒了……”
宿安遲輕輕扶起許書南,他如同一攤熱水,輕而滾燙。
“今天給你放假,先去醫院。”
聽到“放假”二字,沉頓的腦袋忽然清醒,許書南脫口而出:“作業快寫不完了。”
“生病了先去醫院,作業可以以後再補,先治病。”
“……”
許書南想到自己還有十幾張卷子沒寫,心中暗想為什麼不是開學那天生病,還能在家多玩一天。
他們在的位置離醫院並不近,宿安遲打了輛車,坐車坐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醫院的消毒水有些刺鼻,許書南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看著宿安遲為他忙前忙後,他眼前漸漸模糊。
“走,掛上號了,先去量個體溫。”宿安遲牽住許書南的手。
<101nove.,高燒。”
……
“先掛水,你別動。”宿安遲站在旁邊,像大人哄孩子一般安撫著他。
針頭紮進面板的那一刻,許書南一抖,另一隻手突然進入了溫暖的漩渦。
那隻手緊緊攥著他的手,順著那隻手向上望去,看到了宿安遲的側臉。
“你怕打針嗎?別害怕,一會兒就好了。”
許是生病的緣故,許書南鼻頭酸酸的,他想回家了。
人一生病就會十分脆弱,旁邊有人的話,會帶給生病的那個人很多的安全感。
許書南無力地靠在宿安遲肩上,宿安遲也不動,只是安靜地坐在那兒任由許書南靠著,兩個人就這樣打了一中午的點滴。
中午宿安遲還去買了點小米粥,但許書南沒什麼食慾,喝了兩口就不喝了。
見點滴快打完了,宿安遲將手貼在許書南頭上,默默地量了下他的體溫,沒有上午燙手了。
“下午你在家休息吧,作業明天好點了再寫。”
“好。”許書南打完點滴,臉色恢複了,也精神了不少。
“你昨天晚上幹什麼了?怎麼今天發燒了。”宿安遲問。
“……”
許書南怎麼好意思說昨天心情不好,回家胡思亂想在沙發上睡著了,所以瞎扯了一個藉口。
“昨天沒關窗戶,睡覺不老實把被子踹了。”
“最近天氣轉涼了,晝夜溫差大,注意一點。”
“嗯。”
兩個人出來後,外面的風有些涼,許書南手冰得厲害,宿安遲理了下許書南的衣領。
“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冷?”
許書南揹著書包,背對著宿安遲,說:“剛才冷,現在還好。”
他沒想到自己身體竟然那麼脆弱,就在沙發上睡了一晚,竟然就發燒了。
“我送你回家吧,你也不會做飯,晚上我照顧一下你。”
宿安遲剛說完,許書南感受到背後一空,兩根書包帶懸了起來。
“書包給我,我幫你拿。”不等許書南拒絕,宿安遲拉住他的胳膊,直接摘下書包,自己接了過來。
許書南見狀去搶自己的書包,奈何生病沒什麼力氣,被宿安遲耍得團團轉,嘴裡還嘟囔著:“不用,我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