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友裡面還真有神通廣大的,說那位長官脖子上的傷是為了保護向導留下的,當時差點死了,不過哨兵們本來就是過的刀頭舔血的日子,差點死了不也還是沒死嘛。被救回來後,本來可以用藥液把傷疤去掉的,但他沒去,故意露著,一來顯得自己更威武,二來可以在向導面前刷忠誠度,看看這刀疤,都是為了保護向導才留下的,哪個向導能不感動呢。
心機啊。
“怪不得。”裴風點點頭,“我總感覺他像我認識的一個人,不小心就呆住了。”
“你還能認識這麼高等級的哨兵呢,可真厲害。”
“就是覺得有點神似。當然了,我能說的上話的哨兵,最高也才a級,是我們鎮上的守備官,他可厲害……”誰也不耐煩聽他講這些,慢慢地大家就散了。
但裴風沒有半句虛言,真的是很像。恍若故人。
這一點,他準備寫在自己的臥底報告裡。
裴風雖然只是一個b級的哨兵,但他作戰經驗豐富,為人風趣幽默,很快得到了上官的賞識,積累了幾次任務勝利後,他被破格提拔到首席向導的身邊。
要知道,向導的保鏢團都是s級以上才有資格。裴風這樣的,屬實是個例了。
入職的第一天,首席向導接見了他。
他激動又小心,磕磕巴巴的,連自我介紹都弄錯了名字。
首席向導只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看著似乎很疲憊。
“是工作太辛苦了嗎?”裴風問,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太好,又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我剛好會一點按摩,需要我為您提供服務嗎?”
旁邊的保鏢們怒目而視,覺得他簡直太不懂規矩了。
想要靠近向導的人那麼多,剛來的他怎麼能直接想要按摩?手段也太低劣了。
“不是。”首席向導輕聲說。
裴風猜測他做為首席,肯定每天要治療的哨兵有很多,這麼一來,身體和精神都會很累的,時常露出疲態是再正常不過的。等他真的接觸到首席向導的生活後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人幹的活。
一般來說一個向導每天能治療的人不超過十個,這還是和他們等級匹配的數量,而首席向導是個s級,他治療的哨兵也都是s級,每天他至少要治療五十個,從天亮一直到天黑。
裴風一個外行人都覺得不對勁。
他問那個脖子被劃開的哨兵,好像叫做“漫花”來著,漫花也是他們這些保鏢的頭目。“我們向導每天這樣治療下去,會不會太傷害身體了?不是有什麼向導保護協會嗎?他這樣的工作量,居然沒有人出面說什麼嗎?”
漫花的眼裡也閃過一絲擔憂,“誰說不是呢。”
“大人他沒有休息日嗎?”裴風說,“哪怕抽一天時間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呢。”
漫花之前肯定也做過這方面的努力,但他侍奉的向導是個堅定的工作狂+聖母,每天都想要拯救更多的哨兵,從而忽視了自己的身體。
“長官,或許我們可以問問安排治療的長官,背地裡操作一番,就對大人說,是按照勞動法來強制放假的,或許他會相信。”
“會嗎?”
“可以試試,向導們基本上都沒有常識……啊,不是,我的意思是,或許從法律這方面著手,大人會信。”
漫花瞪他一眼,“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小子壞的流油。我先試試,不行的話,就是你認罪走人,清楚嗎?”
“沒問題。”裴風說。
漫花果然背地裡操作了一番,安排執勤的人員也連連說,“早就應該這樣的,向導大人受了傷的話,我們前前後後一幫人都要挨訓受罰。”
輪休日很快被提到首席向導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