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花點點頭。
不是,他也沒做什麼吧?給他當保鏢就當得想死了?蘇辭星陷入混亂,“我有做錯了什麼你跟我說,別想不開,我可以改。”
漫花笑了起來,“當然不是您的問題。是我自己有點悲觀主義。”
“……那你平日裡也看開點。”蘇辭星往後縮了縮,“你有家人嗎?想想你的家人。”
“都死光了。很小時候,我爸出軌,被我媽砍死了,我媽自殺,然後給我留下一個四歲的妹妹。”漫花說,“去年邊境大戰的時候,我妹妹也被蟲族吃掉了。我沒有家人了。”
蘇辭星都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那你想想你的朋友。”
“我最好的一個朋友騙了我所有的錢跑了,還有一個朋友撬了我的牆角。”
“你這…想開點,想開點,以後的日子還長呢。不一定每個你遇到的人都是人渣。”太尷尬了,蘇辭星只能這樣說。
漫花很贊同,可能是否極泰來吧,看,他現在不就遇到了最好的工作,最好的向導嘛!
這一路都是荒原,沒有太大的威脅,只要他們好好行進,一路上都有軍隊支援的。荒原的景色也沒有什麼變化,都是黃沙一片,偶爾有些殘破的建築,道路上出現幾輛飛馳的破爛車輛。
光看外面的景色,很快就讓人厭煩了。
漫花給他剝了一瓣橘子。蘇辭星嘗了一口,就想起了他來中央基地的那趟。他暈車,當時寒熠拿橘子給他吃,還讓他泡水喝來著,喝完就會舒服很多。
可惜物是人非,現在也不知道寒熠到哪裡了。
蘇辭星只咬著橘子不嚼。漫花擔憂的看著他,“怎麼了?是不是太酸了?”
“沒有,我想拿來泡水喝。”
漫花照他吩咐,把橘子水泡了給他,“這樣好喝一點嗎?你知道的,哨兵味覺太靈了,一點酸的都受不了,我也沒法幫你嘗嘗味道了。”
“好喝的。”蘇辭星說,“寒熠給我泡過一次。”
剛想說讓蘇辭星靠著他休息會舒服一點的漫花一下子愣住了。他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他們中間還隔著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寒熠。
“好喝就行。我讓底下人再準備一些,您的份額很高,橘子可以隨便吃。”漫花吶吶的說。“您還有什麼別的想要的嗎?牛奶?水果?還是小蛋糕?”
“不了,在外面就簡單點吧。你們吃的,我也可以吃。”
哨兵在外面有什麼吃的呢?壓縮餅幹,能力棒,淡鹽水而已。拿這些給向導吃,漫花自己想想都覺得造孽。
“您不能這麼簡單的吃。”漫花苦口婆心,“這樣別人會覺得您好欺負的。你就要拿出氣勢來,拿出不好招惹的那種感覺出來,好嗎?特別是做治療的時候,那些哨兵很會蹬鼻子上臉的,你稍微好說話一點,說不定他們就要你給他做深度的精神力治療了。”
蘇辭星看向他,笑了。
他說的那個人好像就是……曾經的漫花。
漫花也不好意思,撓撓頭,嘿嘿一聲,“我說真的,有些哨兵是很壞的。”
聽了漫花的話,蘇辭星就收斂了那種溫和,努力板著臉,也不笑了,裝作挑剔不好惹的樣子。
他第一次坐鎮醫療點,猜測這邊需要治療的人肯定很多,都做好了加班加點的打算了,沒想到第一天來了,站長竟然請他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