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完了?”
“嗯。”
“嗯?”他斜了姚堯一眼。
“我……不該不告訴你自己回北京?”
“算一個。”
“我答應你好好訓練,就不該輸掉比賽。”
姜應時愣了神,他為什麼要認為飛鷹不能輸,職業裡每個人都是天才,每個隊伍都在朝冠軍努力。他們超越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在遊戲頂峰競爭。亞軍同樣欣賞了山頂的風光,不過是山頂只有一個座位。
每個隊伍都是主角,每個隊伍都是反派。下一座山峰誰先登得準。
“不管別人怎麼說,我看得出你們已經盡力了,沒有該不該。像直播間裡,輸一把立刻會出現大批彈幕嘲諷我菜,你會覺得是我沒認真嗎?”
“不會。”
“好,這個不算,還有呢?”
“還有……我明知道卞彧針對你卻沒有制止。”
“他擔心我影響你工作,我能理解,這個也不算。”
“我去你家吃白飯不該不給錢還不刷碗。”
“……”姜應時一時無語,這人想到哪裡去了,旋即突然明白過來,忍不住笑道:“難道不刷碗是你拒絕我的方式?”
“嗯。”姚堯低聲回應,像是在羞愧。
“你……這個更不算。”
“為什麼不算?”
“我掙錢就是想我喜歡的人能什麼都不用做。”
話音未落他就聽對方急著繼續。
“我不該……不該、不該……不該……”不該了半晌都沒不該出個所以然。
“手腕是怎麼回事?”方才他從對方手腕內側摸到一小道傾斜的凸起。現在拉到眼前細看,果然是一道疤,大約兩指寬。
姚堯抽回手,不直視他,“沒事。”
割腕的話為什麼傷口是傾斜的,他忽地感到後怕,聽說v字型傷口出血快、不易縫合。
“第六,不該傷害自己。”
“不會再有了。”
是什麼阻止了姚堯繼續,就算問,對方肯定也不說。
“嗯……”鼻子突然有些酸,他本想快速一句代過,卻發出了像小狗哼叫的聲音。
“應時……”
被自己的聲音嚇到,他加快了步調,不想讓對方再看到他流淚。
姚堯卻沒眼力見地追上來,從衣兜裡掏出紙巾遞給他。
他沒好氣地一把奪過,轉過頭抹了兩下眼睛,失笑:“北京的沙真大。”
現在明明是個寂靜無風的夏日夜晚。
“嗯。”姚堯竟輕輕應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