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見那條腹側的疤痕,姜應時收回神。
雖然因面板太白沒有過於明顯,但在那個位置,曾經大概是很深的傷口,不知究竟是什麼時候什麼原因形成。
“怎麼了嗎?”姚堯轉過身看他。
他都多大了,那地方為什麼沒有一點毛發。
“……沒有。”一股熱血沖上頭,他忙背過身。
摸了摸鼻子,草,流鼻血了。明明對方有的他也有,對方沒有的他還有,他這是什麼反應。
“我…我…我先借這裡洗下nian。”他手忙腳亂擦掉鼻血,卻不知道先從哪步開始洗臉了。
“什麼?你在說話嗎?”水聲突然停了。
姜應時抬起頭,透過面前的鏡子看向背後,那人裹了條浴巾在腰間,推開淋浴室的門向他走過來。
胸前、肩頸因熱水的緣故,微微泛紅。
姜應時:“…………………………”
“是這個?”姚堯拿起他手邊的瓶子,看了看,擠在手裡,往臉上揉搓。
對方洗完臉,他還定在原地。
姚堯戳了戳他,“怎麼站著不動?”
“你、你怎麼光著身體到處跑啊。”姜應時一個激靈站直,不敢正視對方。
他臉一定很紅,幸好臉上全是油彩。
“啊?我裹著浴巾呢。你脖子怎麼這麼紅,是不是今天在外面凍著了?”姚堯伸手朝他脖子探來。
姜應時彈射後退避開他的手,顧不得姚堯震驚又疑惑的表情,努力扯著嘴角,露出僵硬而尷尬的笑,“不是……是……他家有些熱,你不覺得嗎?”
“沒有啊。要不你先洗?”
“不用!你繼續,我再等等……”他說著飛快跑出浴室關上門。
換他從浴室出來,姚堯已經平躺著睡著。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姚堯似乎很矛盾,像是對外界總有所戒備,同時卻又容易放下戒備,甚至會主動與人接觸。
他鑽進被子,關掉床頭燈。
在一片漆黑中,瞪著天花板。
屋內很靜很靜,連一點呼吸聲都沒有,靜到他能聽見自己雜亂的心跳聲。
他悄悄挪動還未完全放鬆的身體,一點點靠近旁邊的人,直到隔著被子和對方貼住。
好安靜,眼皮漸漸沉重,一夜無夢。
身旁有響動,姜應時驀然睜眼,是姚堯側過了身,正與他面對面。
落地窗外的光線隔著窗簾映在屋內,並不是很明亮,但兩人不到一掌距離,他能清晰分辨對方一簇簇的睫毛。
心髒猛烈撞擊著胸腔,彷彿要把他擊暈過去。
大腦不停叫囂,只要大膽往前一點點……
他輕輕動了動喉嚨,屏住呼吸。
再一點點……
快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