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阮清溥感受到冷意,下意識向著身旁熱源靠近。女人將她拉入懷中,用眼描繪著她的輪廓。半晌,阮清溥才帶著睡意開口。
“你沒有去縣邂?”
“陪你。”
阮清溥無奈悶笑,“唐小娘子的記性真好,上一回記得我趁人之危,這一回…”
“清清。”
她喚她,她迷迷糊糊地啄了啄她的唇,腹誹唐皎還真是親上癮了。誰料唐皎輕笑出聲,聲音裡的愉悅難掩,湊到阮清溥耳旁輕聲說著。
“我是在叫你清清。”
是個記仇的,也是個幼稚的。阮清溥睜眼,入目便是心心念唸的人。她捏了捏唐皎的耳朵,怎麼看她都欣喜。
“我走的這段日子,有沒有發生什麼?”
“我找到了崔景弦,也看到了…你的故友。”
“姜禾…”
阮清溥睡意淡了幾分,“姜禾?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她是不是被沈朝挾持了?”
“你可知我們分別那日,是誰放火燒了不二舵,能在半個時辰內解決不二舵的盜匪?”
“可姜禾…”
“只有她的機關術。我不知你們間的情義,但你失蹤的日子裡,她的確有派人找你。”
阮清溥隨口道:“你呢?有沒有找我呀?”
“沒有。”
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阮清溥洋裝不悅地捏了捏唐皎的耳朵,“為什麼?唐小娘子口口聲聲說也心悅我,怎麼我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
“月清瑤沒那麼容易死。”
唐皎悶悶說著,也不知是否算警告,她聲線冷了幾分,“我不喜你將所有事推到自己身上,對與錯,我自有判別。我不需要你時時刻刻護著我,我有能力解決自己的事。”
“我討厭你因我受牽連,我不喜你不珍重自己的命。月清瑤,你既說心悅我,就不該自作主張糟踐自己。”
“你的命,不是你一人的。”
“好。”
“你也不可隨意離開,不可…不可丟下我。”
“我哪裡捨得?”
“可你就是做了…月清瑤,不要瞞著我,你想做什麼,告訴我,我不會阻攔。可你不說,我會多想,會阻礙你。”
“你從未阻礙我。”
阮清溥不捨唐皎貶低自己,“唐皎,我錯了。我不會再自作主張,上一回是意外,你們官家人最看重聲譽…”
“我不看重。我從不在意外人看法。”
“我只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