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猜的沒錯,我今日初到此地,見姐姐甚是親切,頗有些念家了呢。”
說罷,阮清溥無奈搖頭,一碗悶酒下肚,她又給花瓊倒了杯酒。花瓊掃了眼長凳上的追溯,毫不意外道:“江湖客?”
“漂泊之人罷了。”
阮清溥並未隱瞞,又蓄了一碗酒,“我漂泊數年,本可以安定,回家後才知舍妹失蹤了。一路追蹤至此,還是沒有她的訊息。”
說著,眼裡泛著令人憐惜的淚水,她又搖了搖頭,聲音染上難以忽視的悲傷,“如果能尋到妹妹,我或許也不用漂泊了...姐姐,你長得,很像我妹妹。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感到親切。”
正準備拿出畫像,花瓊卻忽的探前身子,用帕子拂去了阮清溥的淚。阮清溥動作一僵,維持著自己的表情,盡力不讓花瓊看出端倪。
“別著急,如果是在寒州失蹤的,你妹妹會無事的。”
“世道不安,我如何能不著急呢?”
“寒州不同。吉人自有天相,她要是能遇到...能遇到貴人,說不準能進淩霄閣。”
“淩霄閣?是什麼地方?”
花瓊收回手帕,被阮清溥忽如其來的認真逗笑,如此,卻也對阮清溥多了幾分好感。花瓊耐著性子解釋。
“寒州有位善人,市井喚其財神。財神心善,憐惜女子,特設淩霄閣,以作女子學堂。凡在寒州無家可歸的女子,只要得到財神的賞識,都可入淩霄閣念書。妹妹覺得,如此,算不算幸事?”
阮清溥挑眉,顯然被花瓊所言驚到,她忍不住贊嘆,“難怪,我一路南下,鮮少見到漂泊女子,原來寒州還有這樣的人存在。她是誰?叫什麼名字?”
“財神姓沈,名朝。不過,她對寒州百姓有恩,市井私下多稱她為財神。”
阮清溥握著碗的手一僵,酒水清澈,她的思緒卻渾濁其來。但願自己沒聽錯,大善人,沈朝。虧得自己沒喝下去這碗酒,保不齊剛才吐出來。
“原來是這樣...吉人自有天相...”希望小妹永遠別碰著她。
想起姜禾毀了沈朝的蠱蟲,又拔除了她在水靖鄉的勢力,阮清溥就是一陣頭皮發麻。沈朝背景竟如此大,自己雖知她經商,卻也沒料到她能隻手遮天到這般田地。難怪水靖鄉一時拖了快一年才盼來唐皎解決。
“聽了姐姐的一番話,我倒是越來越好奇寒州的財神了...”
又是一碗酒下肚,阮清溥思緒飄忽,沈朝的勢力在寒州,崔景弦理應也在這裡。所以,唐皎...也在...
“我叫花瓊,你喚作什麼?”
花瓊的聲音將自己的思緒拉回,阮清溥抬眸,柔聲到。
“我?我叫姜清。”
說著,順勢拿出畫軸,攤開,指著畫像上的女子,“姐姐,你有沒有見過她?她是我舍妹,名姜禾。”
“見過。”
“?”
花瓊過分爽快的回答倒是讓阮清溥沒反應過來,她呆呆地看著花瓊,下一瞬,又瞬間充滿喜悅地湊上前,“姐姐,你在哪裡見過她?她可安好?你確定是她嗎?她什麼時候來的!”
花瓊唇角上揚,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阮清溥的眉眼,阮清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情緒過分激動,忙著老老實實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