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溥開口打斷了夜笙,丫頭一愣,呆呆將視線轉移到自己的袖口上,那裡落著一朵開得正豔的荷花,是自己繡上去的。
“樓主...”
“自己繡的?”
“是。阿孃教我的,阿孃還活著的時候,是石村最厲害的繡娘。”
“阿孃會繡很多東西,我的女紅傳自阿孃...”
提起娘親,夜笙的情緒不再低迷。她說著說著又意識到蹲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是血雨樓樓主,一時間紅了臉,連忙起身道歉。
“對不起樓主,耽誤你的時間了。弟子今日來,是希望樓主同意我...”
“誰說我血雨樓只幹刀尖舔血的活兒了?你女紅這麼好,我哪裡捨得放你走?”
阮清溥跟著起身,她聲音柔和,步步引誘,“你知不知道我血雨樓的徽印是什麼?”
“蓮?”
“是,可惜樓主窮,沒辦法讓每個弟子的衣物上落下蓮花。你既女紅好,去找容舟,領秋季衣物,在每件衣物的衣襟上繡上蓮花。半個月,能做到嗎?”
“能!”
“那還等什麼?”
夜笙破涕轉笑,向阮清溥行了一禮轉身離去。望著丫頭離去的背影,阮清溥無奈哼笑,唐皎什麼時候也能這樣好猜呢?阮清溥直到現在也不知究竟是何事讓自己與她疏遠,總不能是自己死性不改又威脅了崔景弦?
“呦呦呦,這就將唐皎忘了,改去撩撥其他女子了?”
賤嗖嗖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阮清溥翻了個白眼轉身,“消失了一個月,現在才來找我?”
姜禾笑著回懟,“我那日不是忙著去處理神機門的瑣事了嗎?說來我還得感謝她,禦州官員已是大換血,上官家滲透的勢力盡數被棄。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行得正坐得端的神機門終於不用受這無妄之災了。”
重點是後面吧,阮清溥無奈笑笑。引著姜禾進了書閣。
“你委託我的事有眉目了,我神機門半月後的拍賣物樣裡的確有流光。”
“捨得拿出來了?不怕上官家和定遠將軍的勢力了?”
“此事也多虧唐皎,禦州經過這麼一整治,他二人哪敢再放肆?不過嘛,流光的起拍價被估到了一百兩黃金。”
喝進去的茶險些被嗆出來,阮清溥擰著眉不可思議看向姜禾,“你神機門才是強盜吧?一把刀哪裡值那麼多錢?還起拍價?”
“急什麼。本小姐心地善良,知道你的血雨樓窮,這不,我和阿爹做了個交易,將流光作為懸賞。”
“什麼活兒這麼貴重?說說。”
“也不是殺人放火的事,幫我們談一筆生意。”
“生意?神機門做不成的生意?要我一個窮人去談?”
阮清溥刻意將窮人二字咬重,姜禾裝作沒聽到,繼續說著正事。
“神機門要研發一批新玩意兒,缺點原料。好巧不巧,原料近在咫尺。”
“我血雨樓?”
“做夢!當然是在北漠了!”
“哦,不是殺人放火的事,是通敵賣國啊。”
“月清瑤!我神機門豈是那種人!實在是官家實行了壟斷,跟北漠談了好幾次都不成,還險些又惹上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