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人莫要聽信她亂語!她就是昨夜的賊人!”
婁飛慌慌張張趕來,方走近就捱了崔忠一腳,男人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官府就是這樣辦事的!司徒沙呢!不是說她已經死了嗎!我家景弦今日若是身上多一處傷口!我定要你...”
“阿爹。”
崔景弦語氣淡淡,卻打斷了屋下的嘈雜。阮清溥挑眉,自己的猜想是對的,她的確是江湖人。
“備馬車,撤下侍從。”
“景弦!”
崔忠一時為難,恰逢這時,一支暗箭冷冷擦過阮清溥後背,若非她反應及時,怕不是隻留一道疤這麼簡單了。
順著暗箭方向望去,唐皎手握長弓,眼底一片淡漠,似是質問,冷冷盯著自己。這是生氣了啊...
“唐皎!不可!”
崔忠愛女心切,哪肯放任唐皎動手。場面一度混亂,崔景弦卻仍無半分慌張。她再度沉著道。
“阿爹,備馬車,準她通行。京都擁塞,恐擾亂民心。待到了外面,她若遵守諾言,女兒會平安無事。”
“她若不遵守諾言!”
婁飛又開始插嘴,“崔大人,何不直接拿下賊人!六扇門的人也已趕到,小姐會無事的....”
又是一巴掌落在婁飛右臉上,崔忠氣的手發顫,“家女在她手中!你膽敢讓手下人行動!來人!備馬車!”
馬車停在了路中央,唐皎再次搭好箭,等著阮清溥露出破綻。偏是這時,好在這時,姜禾不知從哪個方向冒出,臉上塗滿了鍋底黑,先一步登上了馬車,讓阮清溥都愣了一愣。
她帶著崔景弦進到了馬車內,不緊不慢道:“若有人敢放箭,就是看不起崔大人啊。”
女人的聲音傳到婁飛耳中,男人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短短兩日,不知將崔忠得罪了多少遍。這話不就是說給自己聽的嗎?何故陰陽怪氣!
唐皎將長弓冷冷扔給身側捕快,握緊雁翎刀踩著輕功上了屋頂。她緊緊跟著馬車的走向,官兵亦是小心翼翼地尾隨其後。
“崔小姐,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你是月清瑤?”
崔景弦用指尖撥開匕首,阮清溥見狀也識趣地收好利器。
“哎呀,崔小姐抬舉我,難道我的盜竊技藝已能和月清瑤相比?可月清瑤此生從無敗績,不像在下啊。”
阮清溥說著頻頻搖頭,簾外傳來姜禾的嘲笑聲,她的笑僵到臉上,不爽回懟,“專心駕車,小心唐皎的箭。”
收回注意力,崔景弦似笑非笑地盯著她,“因為你壓根沒想偷家父的東西。”
“哪裡不想?實在是沒能力。”
“沒能力能從司徒沙的刀下活著捉我?有意思。”
眼見被拆穿,阮清溥只好笑著搪塞,“崔小姐覺得我是那就是吧。”
“你認識唐皎?”
“不認識啊。”
崔景弦又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盯著阮清溥,不愧是經商的,腦子跟狐貍似的好用。阮清溥在心中腹誹。
“認識,崔小姐掀起簾子,沒準正對著的牆上就貼著我的通緝令呢。追殺我的人就是唐皎,你沒見她方才想一箭射死我啊?”
崔景弦並不信她的鬼話,自顧自說著,“家父昨夜同我提起過她,我很想與她見見面,你能為我搭線吧。”
“我?瘋了不成?我還沒開口,她的刀就要刺向我胸口了。倒是你父親,堂堂禮部尚書,你想見誰豈不是易如反掌?”
“有意思。炸了天香樓的是你吧。”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