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出告示!從良者,從輕發落,冥頑不靈者,就地伏法!”
牧回吩咐著手下人,唐皎徑直離開了大堂。眼下,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也不知月清瑤可有危險。
算了,擔心她作甚,禍害遺千年,她才沒那麼容易死。六扇門逮了她多久,最後連面具後的容顏都不曾窺探過,區區人販子,能奈她何?
心裡這樣想著,女人的步子卻越來越快,唯恐去晚了那不省心的女人受到欺負。
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多揹著刀劍,唐皎打量著他們手心的老繭,斷定他們是混江湖的。這些人警覺得緊,察覺到唐皎的目光便不善的握緊兵器,唐皎只好移開視線。
天香樓,接觸最多的應是香料首飾店。唐皎從懷著掏出錢袋猶豫,這錢應是算月清瑤那女人的…罷了,事態緊急,唐皎折入一家布莊。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唐皎身著一襲玄色男裝走入白玉堂。
“天香樓你都不知道?少俠儀表堂堂,一看就是性情中人,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地方。”
女老闆將手帕甩到唐皎肩上,眼中的痴勁兒都要溢位來了。唐皎身子一僵,不動聲色地掩埋了自己的不適,“我初到雲隱鎮,聽聞天香樓遠近聞名,特來看看。”
“少俠,我們雲隱鎮最高的樓,就是天香樓。足足有七層,每晚座無虛席,難進得很!不過,我的白玉堂,可是好進得緊~”
老闆何曾見過如唐皎一般幹淨的“男子”,那不食人間煙火的氣度,那端莊的儀態,那精緻的五官,尤其是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真令人捨不得移眼。說也怪,自己在雲隱鎮待了三十多年了,就沒見過唐皎這樣的江湖人。
因為丹鳳眼,唐皎面相偏英氣。只是她的氣質反倒透露著幾分柔和,像月華,冷清,輕柔,靜謐。
唐皎被板娘直勾勾地盯羞了,忙著拉正話題。
“姐姐難道也去過天香樓?”
“我哪有那種命,天香樓是給江湖人開的。不過,他們倒是常在我這兒來進貨。”
“姐姐可認識天香樓的老鴇?”
唐皎問得誠摯,幹淨的眼眸平和地注視著女人,誰知女人一聽忍不住笑出聲,“少俠還真沒去過啊,這天香樓是個男人開的。”
“皮條客?”
唐皎低著頭沉思,江湖人開給江湖人的青樓,竟敢拐賣少女。只恨聖上的旨意被不軌之人曲解,等辦完案子,自己非得回去稟告統領。
唐皎順手從錢袋抓了幾枚銅錢遞給她,“多謝姐姐。”
花她的錢待自己忙完這茬事再還吧。想起阮清溥,唐皎無意識地勾起唇角,也不知她現在查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了。
雲隱鎮,兜兜轉轉又到了這裡。按照統領的意思,三日後得去見朝廷派來的大人們,商議生擒上官策一事。今晚必須要捉出幕後主使。
唐皎理了理衣襟,順著西街走去。
天香樓。
各式各樣的脂粉味彌漫在空中,阮清溥被燻得頭疼。昨夜坐了半宿馬車,剛上天香樓又被鎖進了房中。匆匆忙忙補覺不過兩個時辰,現在又有侍女開鎖。
阮清溥面帶歉意地用帕子堵住了侍女的嘴,“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話音剛落她便三兩下褪去侍女的衣服,侍女嚇得連連搖頭,最終身上只留下一件純白中衣。
阮清溥脫下布衣,換上侍女的服飾。她走到房前再度檢查了一番,確定無人能進來才蹲在侍女身前。
“我不是壞人,你不要引來人,好不好?”
阮清溥說罷用指尖拂去了女人的淚痕,“別哭嘛,我剛脫你外衫時看到了你手臂上的傷痕,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抓來的?”
夜笙點頭,情緒有所緩和,阮清溥取走她口中的帕子。
“你繼續在這裡待著,還是會受盡折磨,我是來救你們的,所以,將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