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師兄弟三人一個朝北,一個朝東,惟有子青留在了師父身邊,無論他走多遠,他能感應到子青的存在,可是現在感應一下就斷了……再也連不上了。
天津。
“哐當!哐當!哐當!哐當……”火車沿著軌道朝天津城開去,再有小半個時辰就進城了。
坐在靠窗的男人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呵欠,桌下的腳不老實的踹了一下坐在對面的這男人。
“怎麼了?是不是餓了,再忍忍,咱們馬上就到天津了,你不是最愛吃桂發祥十八街麻花嘛,這次三爺帶你吃個夠。”三爺說著從兜裡掏出了一小袋果幹,這還是在上海街邊買的,路上揣兜裡正好給小少爺解饞。
方攸寧瞥了一眼他手裡的果幹,搖了搖頭,眉頭微微一蹙,許久才嘆道:“近鄉情更怯啊……”
三爺笑了,眉間愁雲舒展開來,伸手摸了摸小少爺的頭,輕聲哄道:“怯什麼,咱們這是回家了,在天津玩上幾日,再去北平,我這給人當女婿的,十幾年來可是連老丈人的門都沒敢登,這次說什麼也得去一趟。”
方攸寧不由抿嘴一樂,似嗔似怒,“你這一口一個老丈人叫的怪熱乎啊,你拿我爹當老丈人,我爹可是拿你當兄弟的。”
三爺眉毛一挑,“你爹那是不懂事,我可從來都是拿他當老丈人的,當初讓我帶兄弟跟他幹,老子眼都不眨,招呼一聲手下弟兄就跟他幹了,這麼多年我那幫兄弟對他可是實打實的忠心,三爺功不可沒啊。”
方攸寧忍俊不禁,在桌下又踹他一腳,“你個老不知羞的!”
三爺低頭直樂,一把握住方攸寧的手,朝自己臉上蹭了蹭,“我再老不知羞那也是對你,其他的人哪有這榮幸。”
方攸寧被他這動作嚇了一跳,猛地抽出了自己的手,下意識朝四處看了看,見沒人看他倆這才放心,回過頭對三爺瞪了一眼,壓低了聲道:“你胡鬧!被人看了去……”
三爺搶道:“他們要看就看,老子還怕被人看麼?”
方攸寧好笑又好氣,可拿他又沒辦法,只得軟下聲來,好言哄道:“三爺,咱們出門在外還是不招惹是非的好,你可不是當年的三爺了。”
三爺聞言,差點把桌子給掀了,方攸寧一看他這要發飆的樣子,趕緊握住他的手,用指甲撓了撓他的掌心,輕笑道:“三爺還不承認,往常咱們做事,你一晚上都不帶停的,上一次你只做了一次就停了,你說說,你還是當年的那個三爺麼?”
三爺被他這話給氣的牙癢癢,三爺也不多說,把自個的手從方少爺手裡拽出來,冷哼一聲,就看向了窗外,心裡氣的哇哇亂叫,這小子竟敢說三爺不行了?!今晚三爺就讓你看看,三爺還是不是當年那個三爺!就算到了七老八十,老子也照樣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晌午過半,火車晃晃悠悠的到站了,方攸寧把腳下的兩個箱子拿出來,這兩個箱子從英國帶回國,不知不覺間,一跟就跟了他大半輩子,離不得手了。
這一坐就是兩天,渾身上下都要給坐散了,兩人從上海坐車到了江蘇,在江蘇歇了三四天,又坐上了去山東的……如此下來,一走就走了半個多月,如今終於到天津了,在這兒歇上幾天,再繼續北上。
火車站人多的很,一出站口,三爺就握緊了方攸寧的手生怕再給丟了,方攸寧依偎著他,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心裡又暖又甜。
兩人隨著人流出了火車站,一走到長街上,就被拉車的給圍住了,十六七二十左右的小子都跟搶食似的,爭先恐後的喊,“先生,坐車嗎?先生,坐我的,坐我的……”
方攸寧掃了一圈,找了個長的順眼的,拿手一指,“誒,就你了。”
那小子一看就機靈,一聽方少爺發話,趕緊上前拎包,“先生,您坐,咱兒去哪?”
方攸寧張口就道:“桂發祥十八街。”
三爺接道:“甭聽他的,先帶我們找個落腳的地兒,三爺坐了兩天的火車,這身上就跟散了架似的,先歇著,麻花明兒再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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