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道士見到白遠先是微微一笑,隨後悠悠道:“白先生眉心有一股黑氣,心口也有,白先生可是為什麼煩惱麼?”
白遠聽他這麼說,眼前瞬間清明瞭不少,他側過身子趕快把人迎進裡面,好一番招待。
這老道士和白遠在房中談了一下午,臨走之時,他在白遠胸口畫了一個符,“這個符可以保先生一命,先生日後順順利利,頤養天年,功名大成。”說罷,他轉身欲走,白遠連忙叫住了他,“道長莫走,白某鬥膽請教。”
這道長撫須笑道:“先生可是問小子的事?”
白遠不得不嘆,“道長果真神人!”
道長搖了搖頭,“我也只是山村一介匹夫罷了,談不上神人,先生想問的小子的事,貧道不能多說,只能告知先生,您小子天生公子命,一世平坦安然,您無須為他擔心,只不過他此生註定無法在你膝下盡孝,你們並無父子之緣。”
白遠聽後喜憂參半,喜的是攸寧並無大災大難,憂的是攸寧不能在自己身前,他不用攸寧為他盡孝,他就想兒子都在自己跟前。
道長笑盈盈的看著白遠,輕道:“先生不必難過,這世間所有的事都是有道理的,您是孤命,這一生註定孤獨,無法享受平常人的天倫之樂,您和小子還是不見得好,畢竟先生這一生殺戮太多,身上血氣太重,別說世人怕您,若是死後進了地府,那閻王怕是也要被您身上的氣息給嚇得震上三顫。”
“報告!”
霄雲放下杯子,拿起桌上的書信正要拆開,就聽門口又是一聲報告,這人不用看就知是誰,“你不好好的跟著你的小情郎,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
羋豐穿著時下最新潮的衣服,他嬉皮笑臉的走進來,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也不避嫌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水就朝嘴裡灌,霄雲輕嘖一聲,又將手中的信放下了。
“問你話呢,你今兒不是該在學校上課麼?怎麼跑出來了?”
羋豐放下杯子,臉上白淨的很,他拿袖子抹了一把汗,身子朝沙發上一躺,嘿嘿樂道:“我是上課呢,聽膩了,就跑出來溜溜了,那講課的老頭實在是多話,絮絮叨叨的講了半天,愣是沒一句中用的,叫人好生心煩,我啊,索性就跳窗子出來了。”
霄雲走過去,伸手就在他頭上敲了一記,“你這也不是小孩了,做事怎還這般沒輕沒重,若是下次測驗你考的不好,明哥能饒了你?”
羋豐咧嘴一樂,“他饒不了我?嘿嘿,我倒是希望他饒不了我。”
霄雲一看他這欠揍的樣子,不禁樂了,他八卦的湊過去,“你倆現在誰在上邊?明哥還能喂飽你麼?”
羋豐輕嘖一聲,拿眼瞥他一眼,“這是你該問的麼?這是我倆的私事豈能告訴你。”
霄雲輕哼一聲,伸手在他頭上拍了拍,悠悠道:“你這年輕氣盛的,正是需求的時候,明哥可是一把老骨頭了,你可別老折騰他,這可不是吃點補藥就能補回來的。”
羋豐哎喲一聲,不甘示弱回道:“我家明哥兒怎就一把老骨頭了,再說了他不行,我行啊!只要兩人舒坦了,還管誰幹不成?”
霄雲不吭聲了,這次不擔心明哥的腎了,他開始擔心明哥的身子吃不吃得消了,羋豐這小子看著文文弱弱的,其實身上的肉結實著呢,該有的全不少,這要真的發起狠來,明哥兒一準的吃不消。
“對了,今晚上有個戲班子唱戲,你也一起來看看啊。”羋豐沖他呲牙樂道。
霄雲擺了擺手,“算了,我這還有一堆事沒處理呢,明兒要帶兵去山東一趟,子木也在那邊,他性子莽撞,我怕他壞了白遠的大事。”
羋豐撇了撇嘴,“那行吧,我待會唔義父那裡一趟,像他這種老人家估計挺喜歡聽戲的,據說這戲班的來頭也不小,以前是尋陽城裡的,班主挺厲害的,早些年隻身帶著戲班子走南闖北,如今在北平落了腳,著第一場就是班主獻唱。”
霄雲眼珠滴溜一轉,“莫非就是月白?”
羋豐一聽,猛地一拍大腿,“哎!就是他,我來的時候想了一路,愣是沒想起來,對,就是他,我記得當初還在尋陽城的時候,三爺和少爺待我去聽過,唱的屬實好聽,跟南邊的那什麼崑曲可是不一樣。”
霄雲聽到那兩人臉色微微一滯,他點了點頭,“好聽,今晚好好聽。”
羋豐笑,隨口說了句,“少爺最喜歡聽戲了,也不知道上海有沒有唱戲的,可別把他給憋出毛病來。”
霄雲笑道:“上海可是好地方,怎會連聽曲兒的地方都沒有,你看的那些電影很多都是上海拍的,個個都是大明星。”
羋豐一聽巴巴的湊到了霄雲跟前,“你見識的多,那你看看你,長成我這樣的能當明星麼?”
霄雲噗嗤樂了,一把推開擋在自己眼前的臉,“可去你的吧,你要是當了明星,明哥不得氣死。”
羋豐又待了一會,看天色也不早了,起身告辭朝孟居的住處走去,霄雲送他出門,回來的時候在門口碰到了龍彪,龍彪手裡牽著一個小男孩,這小子滿臉淚,一見到霄雲就撲了過來,抱住了霄雲就不撒手了。
霄雲哭笑不得,“龍嬰這是怎麼了?”
龍彪嘆了一聲,指著這小子氣道:“這小子是越來越皮了,我這一會兒沒瞧見,他就跑到軍火庫裡玩槍去了,要不是我趕的及時,那軍火庫差點就讓他給炸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