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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醉酒
內院。
“你家這宅子還挺別致，就是一點不好，這繞來繞去的讓人頭暈，要是沒人領著一時半會都走不出去。”三爺坐在石桌前端著茶杯笑盈盈的說道。
方攸寧端著果盤從裡屋出來，聽三爺這麼說他不禁撇了撇嘴，“這宅子裡的院兒雖說不少但是隻要能分清東南西北想走出去還不簡單麼。”
“聽你說這話，是嫌老子笨了？”三爺挑了挑眉，語氣帶著些許的不悅。
方攸寧將果盤放到桌上，坐到了三爺對面，他抿嘴笑了一下，“三爺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白公館前邊是新建的，仿照西洋人的風格，後邊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宅子，我現在住的這個院子就是當年的偏院，是給少爺小姐妹住的，說是偏院，但這裡的擺設，風水什麼的都比主院好太多了。”
三爺壓根就沒聽進方攸寧的話，自打方攸寧坐下來，三爺的兩個眼珠子就跟粘在了他身上似的，別說移開了就算是摳下來那也有點難。
“看我作甚。”方攸寧被三爺看的渾身發熱，說不出的燥。
三爺眼中含笑，拿過果盤中的葡萄丟進嘴裡，一口咬下唇舌間便被酸甜的汁液侵佔，三爺嚥下，一手攬過身邊的方少爺讓人坐到了自己膝頭，另一手將方攸寧的頭按下，緊接著，兩片微熱的唇緊緊貼在了一起，兩具軀體迫切急不可耐的貼到了一起。
院外，霄雲和明哥站在一棵矮樹下看的是一清二楚，霄雲眼眶微紅，他身形微微一動，轉身就朝外走，腳下的步伐略顯淩亂，整個人都有些不對，明哥壓著聲兒叫了他一聲。
“霄雲，等等我，霄雲……”
白公館大廳裡。
“諾，這酒是如意老闆娘白天送來的百花釀，開封的第一壇，這第一單生意就給了咱們，嘗嘗吧。”明哥拖著不利索的左腿抱著酒壇在倒了兩碗，這還沒喝一股異香就迎面撲來了。
“這百花釀說是百花，其實用料已過百種了，封窖長達數年之久，這一壇估計已經十年之久了，好東西啊，我上一次喝還是在廣州的時候，師父偷藏了一罐，幾年下來被我偷喝的也所剩無幾了，只不過他那酒是窖藏了百年的，喝一口便能醉上三日。”霄雲端起一碗放在鼻下輕嗅了下，緊接著嘆了一聲，“尚不及啊。”
明哥笑著坐了下來，端起抿了一口，“我可是第一次喝，不像你什麼都喝過。”
霄雲臉上帶著落寞，他俯頭下去一口氣就喝盡了半碗，明哥看他這般喝法，再一想這幾日來霄雲的異常，他猜的也八九不離十了。
“三爺上次來過重慶的吧。”明哥笑盈盈的說道。
霄雲也不避諱，點了點頭，“來過，到了公館門口醉木犀又被我趕走了，那時攸寧身染煙癮，六子屍骨未寒，我不願……不願……”不願什麼？霄雲怔住了，一時也沒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只得苦笑了一下，仰頭將碗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三爺和攸寧如今相見，眼下的事情錯綜複雜，白先生尚不知情，日後也不知該怎麼辦。”明哥顧自道，先前他曾想過，待到戰事平息他就帶著羋豐回東北去，可羋豐心中定掛念方攸寧。
碗中酒盡，明哥又給兩人滿上，這次一落座，明哥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了，“你對攸寧生了別般心思。”
明哥此話一出，霄雲端碗的手一顫，酒差點就撒出來了，明哥瞥他一眼輕道：“若是生了還是早點掐斷的好，先有齊峻慘死，後有李家少爺自焚家中，這方少爺啊就跟大煙是一個樣兒，只能看，不能沾，若是沾了想戒那就難了。”
霄雲眼中清明不再，一碗一碗的酒入肚，眼前蒙上了一層水霧，他身子歪歪斜斜的倒在了沙發上，手中碗落，酒濺了一地，他雙眼無神的喃喃道：“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不在燈火闌珊處，物是人非事事休，那人終究不是他……”
小廂房，紅燭帳，床榻上兩個身影重合糾纏不休，人常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那他們今日相見定覺得早已分離的百年之久。
衣衫褪下，三爺一下就怔住了，伸出了微微打顫的手輕輕覆到那幾處疤痕之上，三爺紅了眼，眼裡泛著水光，張了幾下嘴卻沒說出半個字，三爺這心裡疼的翻血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