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攸寧一把抓住他,微微眯起了眼,“到底是誰?”
下午的時候秋本秀一帶著一隊人馬先行,不料走到半路就跟明哥他們對上了,雙方一觸即發,秋本秀一此人城府極深,聰明異常,他僅看了一眼為首這拿鞭子的人心中就已有了大概,此人是黑三爺身邊的心腹,劫法場之際,他曾見過。
明哥同他對打,落於下風,被秋本秀一擒獲帶進了尋陽城牢房,明哥帶來的那些人死的死傷的傷,只要是沒斷氣的都被捆綁一番帶回去了。
尋陽城牢房。
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接連不斷的朝木架上的這人甩去,皮開肉綻,血流不止,明哥咬緊牙關,不管這些人說什麼,他都統統假裝沒聽到。
秋本秀一有些看不下去了,揮手讓人下去了,他幾步上前,抬起了這人的臉,四目相視的一瞬,明哥發出一聲低笑,張口就罵道:“操你大爺的。”
秋本秀一凝眉,喚來翻譯,“他說什麼?”
翻譯一臉為難,輕咳一聲,很隱晦的說道:“太君,他說他問候你大爺。”
秋本秀一笑了笑,松開了他,明哥低垂著頭,嘴角盡是血跡,眼中盡是不屑,“你們就這種伎倆,哈哈哈,再來啊,老子不怕!”
翻譯湊到秋本秀一耳邊將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秋本秀一聞言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了刀子,他指了指明哥的腿,“那我就割了你的腳筋,廢了你的腿,如果你還不說,那我就廢掉你另一隻腿,然後就是兩隻手,我會留著你的命,一點一點的折磨你。”
明哥笑了,他抬起頭,兩眼狠狠的逼向眼前這人,他咬牙一字一句道:“你最好殺死我,不然,你一定會後悔!”
秋本秀一蹲下身來,輕笑一聲,“我不會的,我從不後悔!”
手起刀落,鮮血噴湧而出,木架上的這人眼前一黑,已然疼暈了過去。
秋本秀一站起身來,將刀子插回腰間,伸手抬起了明哥的臉,輕蔑的瞥了一眼,對身後的人吩咐,“別讓他死了,這間密室除了我,誰也不能進來。”
“是!”
秋本秀一走出牢獄,此時已經淩晨了,他抬頭看了看這滿天的星子,心裡不禁有些說不出的悵然,手上沾的鮮血越來越多,他越發不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了,也越發看不清自己了。
第二天。
方攸寧起了個大早,急慌慌的就要出門被六子攔住了,兩人為這事大吵了一番,說是大吵不過是方攸寧單方面的發火,六子沉默著一言不發。
方攸寧氣的臉色發白,身子微顫,他見六子不說話,轉頭看向了秋本久美,眼神就跟淬了毒一般,秋本久美雙腳發軟一下伸手扶住了桌子,六子見狀上前就把她給抱了起來,不由分說就把人給抱到樓上去了。
方攸寧在樓下氣急敗壞,他還不如一個日本女人?!
方攸寧到底是沒走出白公館,六子下午就離開了,臨走他說,“少爺永遠是少爺,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少爺,少爺想要的六子都會為你辦到,還請少爺好好的,再忍耐一些日子。”
明哥被日本人捉走的訊息綹子裡都人盡皆知了,今天傍晚,從山下來了人,說是要見三爺,這人也不是旁人正是孤身前來的六子。
他眼上蒙著一塊黑布,被眾人用槍指著帶進了大廳裡,三爺對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上前解開了六子的眼上的黑布。
六子的名聲在尋陽城裡出了名的,人盡皆知的漢奸、走狗,日本人的女婿,自從他一進門,這大廳裡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憤怒,不屑,更多的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白先生怎麼有空來我這兒了?”三爺笑著問道。
六子不卑不亢,看著坐在正前方的人他淡淡道:“來給三爺指條明路。”他這話一出,眾人全笑了。
“不知白先生說的這明路是哪條啊?難不成讓我們像你一樣歸向日本人?”說這話的是個年輕的小夥計,一身正氣的模樣。
另一個跟著附和道:“我們可不像白先生有奶就是娘,也不像白先生有一身的好本事能把日本女人娶回家。”
眾人三言兩句的羞辱著站在廳中的這人,三爺坐在前面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兩人視線交彙,誰也不讓睡,這種話六子早就不在乎了,他聽的已經夠多了,還會在乎這幾句?
三爺叫了停,他從座上坐起身來,直直的朝他走去,“好,那你來說說,這明路到底是什麼?”
日暮西斜,六子完整無缺的從綹子裡出來了,半山腰處,秋本秀一坐在馬上看著他,六子上前,“已經告訴他了,明天中午準時進攻,到時無論他們走還是不走,所有人一個都不放過。”
秋本秀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調轉馬頭,“回去吧,那個明哥你看著處理吧。”
【作者有話說:最近碼字糟心的很……回家之後各種破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