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日本人拉攏齊峻就是為了把民心給穩住,這尋陽城的人自然還是需要尋陽城的人來管,這白先生是明面的,只有這齊峻才是真正的,這尋陽城金主齊爺的名號也不是白喊的,但凡有頭有臉的人,誰不給齊峻三分薄面。
齊峻說,跟日本人做生意,跟日本人組成商會,誰敢說個“不”字,這齊峻死了,日本人當真是要亂了手腳了,他們要如何在短時間再弄出一個齊峻來鎮住這尋陽城蠢蠢欲動的人們?!
秋本代子將桌上的東西狠狠摔在了地上,她氣的臉色蒼白,她看著站在桌前的人,恨不得掏出腰間的槍把這人也給殺了,“你最好能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動齊峻!你知不知道齊峻一死,我們將會有多大的損失,帝國剛建立的一切可能都會毀在你的手裡,你就是帝國的罪人!”
“我現在就能殺了你!”秋本代子滿眼狠厲,要不是這人是久美的丈夫,她真的會殺了他!
六子皺了下眉,面上很是淡然,他閑步走到沙發那兒,彎身倒了一杯茶,悠悠道:“人不是我殺的。”
秋本代子嗤笑一聲,“這尋陽城敢動齊峻的除了你還會有誰,你說還會有誰?!”
六子輕抿一口茶,“除了我當然還有別人,你可別忘了,那山上的黑三爺也不是個吃素的,當初齊峻設計姚家父子,就已經觸著他的黴頭了,更何況攸寧下山的事,也是齊峻一手策劃,你覺得三爺會放過他。”
秋本代子冷哼一聲,她走到這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你也脫不了幹系,齊峻是死在你們白家後面的!”
六子將茶盞放下,一臉無奈,他緩緩站起身來,微微俯身,對秋本代子挑了下嘴角,“秋本小姐果真是冰雪聰明,那你說什麼自然就是什麼了。”說罷,他轉身就走了出去,他已經把話說的這般明白了,秋本至於信或是不信都與他無關了,只不過,這三爺怕是要遭殃了。
六子走後,秋本代子就去找秋本秀一了,一進門就看到秋本秀一一臉憔悴,“哥哥昨晚是在幹什麼?”
秋本秀一解開釦子,瞥她一眼,“和六子喝酒,說了好多話。”
秋本代子凝眉,“除此之外呢?”
秋本秀一攤手,“還能有什麼?沒了。”
秋本代子緊盯著他的眼,“齊峻死了。”
秋本秀一打了個哈欠,“關我什麼事,沒事的話,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
“嘭!”門被狠狠關上了,秋本秀一坐在座椅上,若有所思的看著門口那處,昨晚他喝大了,很多事都記不清了,一覺醒來就在樓上了,至於這齊峻死,他想和六子一定脫不了幹系,看代子這樣子八成是抓不到六子的把柄所以才來找他。
不過呢,這齊峻,他早就看不順眼了,死了也好,死了就死了吧,誰讓他總是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呢。
方攸寧醒來已經是後半晌了,醒來之後他看了看這遍地的狼藉,臉上可恥的紅了,昨晚的事情歷歷在目,這是兩人玩的最瘋的一次,從床上到床下,再到沙發,椅子,桌子,浴室,窗臺……
方攸寧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已經四點半了,今天醒來的還算早些,他赤著身子進了浴室,洗漱一番穿上睡衣趿拉著拖鞋就下樓了。
小欣她們已經開始收拾大廳了,見方攸寧下來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說著昨晚發生的事,小欣嘴快不等別人說,她就把齊峻死在白家後面的事給說出來了。
方攸寧一聽不禁怔了一下,正想說話呢,就看到時常跟在六子後面的那小子進來了,他手裡還拿著兩個裝畫的盒子,他見著方攸寧立馬走了過來,“少爺,你醒了,這是先生讓我叫給你的。”
方攸寧伸手接過,隱隱看到盒子的底部還帶著絲絲的血跡,他不禁皺了下眉,“六子呢?”
“先生在處理齊峻的事,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少爺最近幾天街上可能有點亂,先生囑咐,沒事的話就別出門了。”
方攸寧拿著這兩幅畫就朝樓上去了,他應道:“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書房。
方攸寧將這兩幅畫從盒子裡抽出,鋪開一看,不由笑了,他伸手覆到畫卷之上,喃喃道:“齊老闆就是齊老闆,這麼難找的真跡都能尋來,我會讓人給您多燒點紙錢的,一路走好。”
【作者有話說:今天回家,家裡外婆住院了,不知道回家還能不能更……淡淡的憂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