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越想越是撲朔迷離,就愣神的功夫,司機就把車子開到牢獄門口了,隔著車窗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六子,今日秋本秀一也來了,將頭發梳的水光油亮的。
六子站在門口,方才聽秋本秀一說了他和川崎的對話,他此時只想把齊峻給從這尋陽城裡除去。
“若是除了齊峻,這尋陽城裡可就要翻一翻天了,你大可大權獨攬,至於川崎那邊,有久美在,他就不敢動你一分,況且,代子對特已經心死,他日日沉迷中國女人,早就忘了自己是什麼了。”秋本秀一緩緩道。
“不過,不管是誰當權,攸寧都是不能離開尋陽城。”
兩人正說著,就見方攸寧朝兩人走過來了,“攸寧。”
“少爺。”
方攸寧走到兩人跟前,面上沒點笑意,直接就讓人帶著進牢房了,今日來就是為了看看姚巍等人,順便想個法子,把他們救出去。
一進牢房,就是一股撲鼻的血腥氣味,方攸寧走在秋本秀一身後,他看著兩旁牢房裡的犯人,兩道眉緊緊皺起,“這些都是什麼人?”
六子走在他身側,聽他這話不禁側了下頭,淡淡道:“有g黨傾向的人。”
方攸寧只當他放屁,這六七歲的孩子也是g黨?!
越往前走,血腥味越重,秋本秀一帶著兩人走到一個鐵門前,他從口袋裡掏出了鑰匙,他這一動作被方攸寧看在了眼裡。
“卡擦!”
秋本秀一又將鑰匙放回了口袋,他推開門對方攸寧揚了揚下巴,“你要見的人就在裡面,進去吧,我和六子在外面等你。”方攸寧點了點頭,抬腿就走了進去。
進了門就看到鐵欄後面關著四五個人,個個都穿著寬松的實驗衣,顯示姚巍看到了方攸寧,他站起身就趴到了欄杆處,“方攸寧!你還敢來!”
方攸寧一看他身上沒有血跡傷痕這才放下心來,他穩了穩身子,“我來看看你,三爺心裡掛念你。”
姚巍伸手就捶在了牆上,他嘴裡一聲冷笑,“三爺?!他心裡掛念我,如果不是因為他,我怎能落的這個下場?!要不是巧鳳當時回頭去找他,巧鳳就不會死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方攸寧看他這瘋狂的樣子,不知該說什麼,難道要他說,這一切全都是因自己而起?!還是說這一切全是齊峻設下的套?!
方攸寧見他無事便放心了,一句話也不願同他多說,轉身就走出了牢房,如果沒有姚巍這檔子事,三爺大可以在綹子平安度日,而不是現在為他跟日本人對抗,這根本就是以卵擊石!
回去的路上方攸寧獨坐一旁臉色發青,顯然是被姚巍那沒腦子的給氣著了,一回到家就朝書房裡去了,把門摔得震天響,劉伯站在樓下被方攸寧給嚇得心驚膽顫,他回頭納凝眉問道:“這又是誰惹著他了?”
六子擺了擺手,“劉伯,沒事,你去忙你的就行。”
方攸寧在書房裡坐了一下午,最後寫了一封信,明天去一趟唐老闆那裡,讓他代跑一趟,他必須想法子把姚巍救出來,姚巍一日不出來,三爺就多一分的危險,現在秋本代子不動三爺,是因為她臉上的傷沒好,而且秋本代子也忍到極限了。
傍晚的時候李家來了人,說是要請方攸寧去聚緣樓吃酒,六子正要回絕就被從樓上下來的方攸寧給攔住了,“舒衡怎麼自己沒來?”
這下人也是個有眼色的,他瞧了六子一眼,低頭就笑道:“二少爺今日宴請了許多人,這不是走不開麼,隨意才差遣了小的,二少爺說了,就請您一個,還請方少爺給小的個面子,就跟小的去吧。”
方攸寧疑心大起,但面上仍是笑盈盈的樣子,他回身對六子說道:“六子,去上面把唐老闆送禮盒拿來,我給舒衡帶著。”
這下人一聽開心的不輕,伸手就醉方攸寧道:“方少爺,您請。”
這邊聚緣樓的包廂裡,大圓木桌子前只坐了兩個人,李舒衡手中拿著纖細的煙,他微眯著眼,張口便吐出了一串的煙霧。
齊峻坐在座上手中拿著一串玉石的佛珠,他不時的朝門口望去,“攸寧會來麼?”
李舒衡將剩下大半的煙摁到了桌上,不多時就燙出一片焦黑,他輕籲一聲,身子微微朝後仰了些許,“來,肯定來。”
齊峻回頭看向他,“你怎知他會來?”李舒衡笑了笑沒說話,方攸寧這人最禁不住旁人的纏磨,若是不相幹的人他定不會理會,可那人若是自己,那就不一樣了。
其實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這次李舒衡派人來請,方攸寧心中已猜出了大概,李舒衡不會無緣無故的宴請眾人,更何況他若是宴請眾人定想讓自己成為眾人眼中的焦點,他定不會招人來特地邀請自己。
除非,這場上,有人非見自己不可。
方攸寧前腳剛走,六子換上了不顯眼的衣服,攔了一輛黃包車就跟了上去,方攸寧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再加上今天秋本秀一說的那番話,更是讓他心頭警鈴大作。
“齊峻對攸寧,覬覦很久了,攸寧能從山上下來,這一切都是他親自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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