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蘿蔔頭一看月白都退開了,個個都低著頭,不敢看來人,方攸寧整了整衣服走上前,取笑他,“你這樣子可真是像極了以前的班主。”
月白笑了笑,轉身朝內門裡走去,方攸寧緊跟上去,那個不讓他進門的小蘿蔔頭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氣呼呼的嘟囔道:“果然有錢人都沒一個好東西。”
院子還是那個院子,和以前一模一樣,方攸寧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就坐到了石凳上,伸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月白站在他面前盯著他看了半晌,悠悠笑道:“我以為,方少爺上次一走就跟那黑三爺要在山上逍遙自在一輩子了。”
方攸寧輕抿一口,也悠悠笑道:“可不是麼,我本以為上次一別,你我就是有生之年了,沒想到竟然還能再遇到,實屬不易啊。”
月白搖頭笑了笑,眼中閃過一抹落寞,良久,他才問,“他還好嗎?那個女人何時才生?”
方攸寧怔了下,這才意識到他說的是誰,毫不在意的回道:“好著呢,要是生的話,估摸著要十月份了。”
月白托腮,斂了斂眸子,輕道:“那你豈不是要當叔叔了?”
方攸寧嗤笑一聲,沒說什麼。
兩人一時無言,方攸寧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把桌上碟子裡的點心也給吃了一大半,月白終是忍不了了,一把按住他又要那糕點的手,“你今日來找我,就是為了吃我的茶?”
方攸寧悻悻收手,他挑了挑眉悠悠道:“在家中憋悶的很,來你這裡散散心,不過吃了你一壺茶,幾塊點心,你何時這般小氣了。”
月白不願理他,站起身就要朝屋裡去,他剛走了兩步,就聽背後傳來方攸寧的聲音,“我想問你一件事。”
月白笑,緩緩轉過身,又坐回了石凳上,對方攸寧伸出手,“你也知道我的規矩,想問問題,那就拿東西來換。”
方攸寧嘆了一聲,從口袋掏出了那塊雙龍懸升碧血玉放到了月白掌心,“你走南闖北,知道多,我想問一問,這玉是什麼來頭。”
月白一看這玉不禁皺了眉頭,他拿起放在眼前看了一番,末了又遞給了方攸寧,“這東西邪性的很,我在南邊的時候聽人說過,我本以為是世人杜撰,沒想到竟真的有這東西。”
方攸寧一聽他這麼說,頓時來了興趣,只是心頭漸漸有了不好的預感,“那你快說說這玉到底什麼來頭。”
月白陷入沉思,許久才張口,“這玉是清末才傳開的,說是一個神偷從一個血墓中帶出來的,這玉為碧色,但是與人的肌膚相貼便會漸漸變為血色,若是常年隨身攜帶可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曾經有人親眼見過,那神偷受傷傷口流血不止便把這玉放到傷口上,傷口沒一會兒便癒合了,這玉越來越紅,瘮人的很……後來這神偷在世間銷聲匿跡了,這玉自然也沒了訊息,只是怎麼會……”
月白說完,顯然有些不信,他起身走到屋裡拿了一把刀子,撩開衣袖,眼都不帶眨的在腕上劃了一個口子,血立馬就溢了出來。
方攸寧懵,“你瘋了!”他在國外行醫那麼多年,從不信這些,這一塊玉怎會……
月白麵不改色,伸手拿過那玉就放到了自己手腕上,方攸寧原本還要說什麼,可當他看到眼前這一幕時,他不由閉上了嘴。
那玉在陽光照耀下越發晶瑩剔透,月白手腕上的那道口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著,流出的那些血就跟受到了什麼吸引一般,盡數流進了這塊玉中。
方攸寧一下坐到了石凳上,他嘴中喃喃說道:“這、這是不可能的……怎麼會……”
月白將玉放到了桌上,好心提醒道:“血玉一出,必定會招致禍端,此事萬萬不能讓他人知曉,尤其是日本人……你,收好了,它,是福也是禍。”
方攸寧回去的時候整個人的都恍恍惚惚的,回了家,就直奔樓上,他推開房門,大步的走向六子,在六子驚詫的目光中,他一把掀開了六子身上的被子,顫著手將六子身上的繃帶解了開來。
六子趴在床上看不清方攸寧的動作,他正欲回頭就被方攸寧給一把按住了,“別動!”
六子背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潰爛了,就算方攸寧給他做了最好的處理,想養好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不可能的,他掏出口袋裡的雙龍懸升碧血玉就放到了六子傷口上。
六子背後疼的已經沒了知覺,他咬著牙,可沒一會兒他就舒開了緊皺的眉頭,眸中盡是不解,“少爺……”
方攸寧看著那潰爛的傷口也在飛快的癒合,他此刻的心裡已經驚訝到極致了,他拿起那塊玉,看著原本潰爛不堪的地方,此刻卻是光滑如初。
“太神奇了……太神奇了……”方攸寧喃喃說道。
六子也察覺到了,他坐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方攸寧手中的那塊玉,他眉頭一皺,“這玉……”這玉不是少爺偷拿的封老爺的麼,說是要送給李舒衡當禮物的,第二天就不見了,怎麼又找到了。
方攸寧將玉塞回口袋,他伸手撫上六子的臉,盯著他的眼,輕聲說道:“這玉是能救命的,你知我知,除此之外,誰都不能知……”
六子看著近在咫尺的人,面上微微一滯,他點了點頭,正要扭過頭,就被方攸寧給捏住了下巴,緊接著兩人的唇便貼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說:當真以為方少爺是個無事不做的小少爺?當真以為他是個小白兔?我只想說不急不急,慢慢看,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