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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白狼現身
兩人相視了片刻，六子微微側身，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李舒衡笑了笑，伸手扶了下鼻樑上的眼睛，抬腿邁上臺階徑直的朝客廳裡走去，他環顧了一圈四周的擺設，不禁感慨一聲，“這裡的東西跟六年前也差不了多少，方姨娘最喜愛的鋼琴也還在，攸寧最喜歡的這擺件物什也都在呢。”
六子緊隨其後，聽他這話臉上漸漸浮了笑意。
李舒衡揹著手在大廳裡走了個來回，他扭身見六子站在後邊，他皺了皺眉，“你怎還在這裡站著，還不趕緊就把攸寧叫來，這小子回來了這麼久也不出門，要不是今天去了一趟布莊，我還一直以為他在國外讀書呢。”
六子渾身一顫，他猛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李舒衡輕“啊？”一聲，他看六子這反應，不由納悶，“什麼我說什麼，我讓你去把攸寧叫下來。”
六子看著這樣子不像是說假話，若是按他這麼說，那他今日是在布莊見著少爺了？他握緊了手，思忖了半刻，這才回道，“少爺剛剛出去了，我沒聽少爺說他今日去布莊，二少爺是怎麼見著少爺的？”
李舒衡一聽方攸寧不在，輕嘖一聲，他雙手叉在腰後，原地轉了好幾圈，氣急敗壞道，“我要是見到他就好了，我要是碰到一定先把他給狠狠揍一頓，回來之後竟然不告訴我！”
六子趁機問，“那你是怎麼知道少爺回來的？”
李舒衡猛地反應了過來，他扭過身來，看著六子咄咄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你這語氣，是我不該知道攸寧回來麼？！”
日頭漸漸西沉，再過一盞茶的時間天就該黑了，明哥蹲在綹子門口手裡揣著個湯婆子，頭上帶著厚厚的氈帽，渾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了兩個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陣轉。
這外邊放哨的小夥計換了一撥又一撥，明哥這一蹲也是一下午，腿腳都不知蹲麻幾回了，左瞧右瞅就是不見大當家的身影，他心裡尋思著，難不成當家的對那小子還真有點別的意思，今晚就又住下了？
明哥在外邊受冷擔心了一下午，這邊方攸寧吃了幾口飯就帶著毛毛跟羋豐去後山打槍了。
方少爺脫了長袍馬褂，換上了利利落落的長褲馬靴，上身穿了個小襖外面套了個馬甲，羋豐坐在凳子上看著他，那兩眼裡都快裝不下方攸寧這兩條長腿了，他張口就是好一陣的誇，“少爺，你這腿怎麼長的啊，這麼長，我以後也能這麼長麼？少爺你的腰怎麼跟我小姨娘似的，不過你的屁股可是比她大多了。”
方攸寧轉身就在他頭上敲了一爆慄，伸手拿過衣架上的披風披在了身後，“竟敢拿小爺跟娘們比，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羋豐不怯，沖他扮了個鬼臉。
方攸寧拿了大當家的槍，羋豐拿了子彈，兩個兜兜都被塞得鼓鼓囊囊的，連跑帶蹦的的跟在方攸寧後邊，毛毛邁著小碎步輕飄飄的越過了他，走到方攸寧身側，它歪頭對羋豐吐了下舌頭，那一臉得瑟的表情讓人看著好不欠揍。
羋豐氣，加快了步子，一下跑到了方攸寧身邊，他抬頭看了看方攸寧這，默默比對了一下兩人的身高，他現在才到方攸寧腰間多一點，要跟方攸寧說話，他都得仰著臉。
沒一會方攸寧又把羋豐給落下了好遠，羋豐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邊，小跑加蹦躂一路追，“少爺，你等我一下啊，你人高腿長走的快，就不能體諒一下我這小短腿麼？”
方攸寧樂了，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向他，“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是個半大小子了，你這長的也太慢了，打明兒起每天都到這裡來跑步，等明年一準長高。”
羋豐兩邊的臉蛋紅撲撲的，他伸手拽住了方攸寧的大衣，上下不接下氣的好一陣喘，“少爺，你咋就不氣喘呢，我看你這走道都跟飛似的。”
方攸寧拽了拽衣服愣是沒從他手裡拽出來，索性就隨他去了，聽羋豐這麼一問，他忍俊不禁，“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爬山上樹跟街頭的小混混打架……什麼都玩過，後來去國外，喜歡偷屍體解剖，有時候點背，就會被人發現，不想被逮著那就得跑，跑多了就練出來了。”
羋豐一張嘴張的老大，兩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方攸寧輕嘖一聲，分外嫌棄的瞥他一眼，差點一個伸手就把他的眼給按回去了，方攸寧沒好氣的說道，“幹嘛這是。”
羋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一陣搖頭，他看著方攸寧，眼裡又多了一分害怕，趕緊的松開了方攸寧的衣擺，他心裡一陣打鼓，要是大當家的哪天對不起這小少爺了，這小少爺會不會拿刀子捅了大當家的啊？【大當家的：你個狼心狗肺的玩意，就不能想老子一點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