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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關坤瑜便搭乘趙叔送貨的牛車回家了,走到屯所外圍的時候趙叔便將他放了下來,自己繼續去送貨。
路上,關坤瑜背過手去掂了掂包袱,裡面的銀子沉得狠,這種沉重讓他不由的感到一陣安心——果然手裡有錢心裡才能不慌啊!
“我是不是該找個地方把這銀子給藏起來呢?”
關坤瑜認真的考慮著,在現代大人便有沒收小孩子壓歲錢美其名曰“幫你存起來”的習慣,而在明朝,情況則更為糟糕。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非常確定,自己如果把這五十兩銀子給拿回家裡去的話,大頭鐵定是要上繳家庫的,自己口袋裡能夠落下三五兩的零花錢就算不錯了。
其實這也是此時的常態,華夏封建王朝時期的最小社會單位從來都不是家庭而是宗族,最小也是家族,真正以家庭為單位存在的只是非常稀少的一小部分而已。
就如同關家,人口實際並不多,就連個僕人也沒僱,卻仍然是以家族為單位存在的,別說關坤瑜這個小盆友,就連他老爹都沒有財政獨立的權利!甚至於,不只是財政獨立,人身獨立的權利亦是沒有的!
整個家庭所有的財政收入都要上繳家長,然後再由關老爺子往下分配“零花錢”,當然了,這只是關老爺子作為家長的權利,但除了一些緊要事務之外他並不巨事無遺處理所有的財政事務,而是將這個權利授權給了老太太。
簡單點說,關家是沒有個人收入這麼個說法的,整個家族就像是一家公司,你掙了十萬的利潤,但這十萬的利潤並不屬於你,而是屬於你老闆關老爺子),屬於你的就只是你那千把塊錢的工資零花錢)而已。
大明朝裡雖然每一家人的具體處理方式並不盡相同,但關家的這種家族構架卻是最為常見的。
這也是讓關坤瑜非常別扭的一點,把錢上繳給自家人他並無所謂,關鍵是任何事情都要有個領導審批的感覺太難受了,尤其是對於穿越者來說,他們經常或者說必須做一些在他人看來難以理解的事情,頭上戴著個緊箍咒的話顯然很大一部分就別想做了。
如果沒有什麼別的辦法來打破這種構架,只要關坤瑜仍然生活在關家這個大家庭之中的話,那他只有熬到呆呆爹駕鶴西遊之後才能有充分的自由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對於一個穿越者來說……這無疑是非常悲催的情況……
對於有大量事情希望去做但又缺乏啟動資金的關坤瑜來說,這些銀子無疑是十分重要的。
思前想後,關坤瑜還是決定把銀子給私下藏起來四十兩,反正除了武老爺之外也沒人知道自己拿了多少。
揹著個大包袱進了屯所,一眼便見到了貨郎張和二伯母。走進一些,隱隱聽到“釵”,“二兩”等等詞語,似乎是二伯母向貨郎張買了個挺貴的釵,不過,這並不管關坤瑜什麼事,所以他大大方方的走了過去。
“二伯母好。”
正和貨郎張錙銖必較的二伯母聽到關坤瑜的聲音之後才發現他,當即“哼”了一聲,道:“你拜了個秀才師父卻不好好學習,偏生要到處去耍,真是白費了這麼好的機遇。就你這德行,陳師還能一天教會那麼多字,當真是個名師,這若是換了我們坤如該多好。”
拜了陳繼儒當師父美妙還是倒黴,讓關坤瑜來說那肯定是倒了血黴的!但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二伯母的觀點卻恰恰相反。
顯然,二伯母雖然對坤如的師父——王公子的身份比較滿意,卻對他的離開深表遺憾,同時又看到了陳繼儒的“優秀教學能力”,不由得開始幻想若是這兩個人都只教導自家坤如一人的話該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
於是,對於“佔著茅坑不拉屎”的關坤瑜,二伯母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憤恨了,如今關坤瑜跑出去的行為就更讓她肯定了自己的觀點。
關坤瑜聳了聳肩,沒打算跟二伯母糾纏什麼,真要讓他去教坤如,不出三天保證她哭著喊著鬧退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