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妹啊不行!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就不行,難不成你還兼職牧師會大預言術不成!?
“可……剛剛我還沒說話啊?”
二伯母冷笑道:“說不說有什麼區別?若是飯點你來找我,那是來端魚見第6幕)。可若是現在這個時間來,那就肯定是來要東西了。”
“沒錯,我是想要……”
關坤瑜還沒說完,二伯母又插嘴打斷了他的話。
“不行!”
關坤瑜好險沒憋得背過氣去。
“可我還沒說什麼東西啊!”
“說不說沒區別,只要過我賬的東西,一律不行!”
看著二伯母那一副“我有,但我就是不給,你能奈我何!”的表情,關坤瑜無奈了,你說二伯多和善好說話,怎麼眼光這麼差?
喔,對了,眼下大明朝還不興自由戀愛,這事真怨不到二伯頭上。
“呆呆你過來要東西無非就是為塗塗畫畫,學了那些東西是能當吃啊還是能當喝?別以為姓陳的誇了你兩句就真成神童了,那是他眼瞎!你以為就憑你也能畫出個名堂來,痴心妄想!?”
“咱家三房養兩個讀書人已經吃力了,你還想往上湊,你知道要湊齊你那些筆墨紙硯什麼的要花多少錢麼!?日後紙墨顏料還不得成堆成堆的用,比我們家坤如讀書還貴!而且科舉也不考畫畫,純純的花錢打水漂就聽個響!咱家啊,養不起你!”
“你們家讓你學畫,打的是個什麼心思我清楚著呢,無非就是想讓你有個文人的名頭,日後不必下地賣力氣罷了!
可你也不想想,坤吉將來是要繼承百戶的,他怎麼可能下田去刨土?我們家坤如更是天上文曲星下凡,陳師慧眼識珠,前日還說我們家坤如將來定會當狀元的!他下田!?
要說能下田顧著咱家莊稼的也就你了,反正又不用你做活,只要看著佃戶們幹便好了,多好啊!還想啥畫畫啊!”
二伯母哪裡吧啦吧啦的一通胡扯,簡直就像是貫腦魔音,吵的關坤瑜腦袋疼。
一件件一樁樁說的好像都挺在理的樣子,但仔細想想這拉偏架也拉的忒狠了點吧!?為啥評價我的時候就是“姓陳的”“眼瞎”,換到你們家坤如的時候又成了“陳師”“慧眼識珠”了!?都是陳繼儒一個人,這態度怎麼完完全全不一樣啊喂!?
關坤瑜聽得氣悶,也懶得跟二伯母繼續廢話,反正跟這種毫無邏輯的人說什麼都沒用,人家的邏輯只有一條——我說的便是邏輯,別人說的都是放屁!
“二伯母,剛剛陳師說我可以在紙上練習用墨了,讓我來找筆墨紙硯什麼的,他說之前跟您提過,既然二伯母這邊沒有,那我便這麼回複陳師好了。”
“你等等,當真是秀才公讓你來的?”
“那還能有假?”
二伯母猶豫了一下,不給呆呆東西是一回事,可不給陳繼儒面子就又是一回事了,雖然她始終認為陳繼儒願意教關坤瑜這個呆子那就是“眼瞎”,但畢竟眼下自家男人和兒子也有求於對方,所以盡管不情願,卻還是得有所表示。
“既然這樣,那我給你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