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用湊這個熱鬧了。”
寧時:“嗯?”
他看著江晏,下意識地睜圓了眼,同時微微皺眉,做出一副可憐模樣,道:“我們江峰主怎麼可以厚此薄彼呢?”
江晏:……
他對著寧時這麼一張臉,雖然明明知道對方是故意擺出委屈姿態,但依舊是對此毫無抵抗力,就連聲音也不由自主的放軟了:
“當然有你的份。”
寧時瞬間喜笑顏開,剛才的裝模作樣的愁眉苦臉便煙消雲散了,語氣輕快:
“哎呀,我就知道晏晏心裡有我——說起來,我這份既然不在白掌門那裡,那就在江峰主這裡了?”
江晏點點頭,松開了原本同他拉著的手,將掌心翻轉,一枚赤色的手鐲便出現在手中。
他伸手往前遞了遞,對寧時道:“給你的,都在裡面了。”
寧時笑著接過,順勢戴在手上,一邊說著:“真好,我起初怕你把勝意門的份忘了呢。”
江看著他的手腕,在紅鐲的映襯下,符修的面板愈發顯得蒼白。
於是這蒼白的來源也就自然而然地浮起在劍修的腦海中,提醒著他——眼前的自己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了。
他喉頭動了動,剛想說什麼諸如“這些年辛苦你了”之類的話,寧時卻揚起臉來,先劍修一步開口:
“說起來,我同合江宗關系匪淺——怎麼也能稱得上是家屬吧?”
“那你剛剛給我的這些隕鐵,是記在合江宗的賬上,還是記在江峰主的賬上?”
江晏:……
他剛剛攢起的情緒,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對方幾句話沖散了,一時間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寧門主何時變得如此計較了。”
寧時也就笑了,他手指勾了勾,貼著江晏耳邊,道:
“從前,我只當你是佔了我身體的怪物。”
“卻不料你本來就是我自己。”
“既然如此,那麼你現在所用的這具身體是我的。”
“你的血肉,骨血都是我的。”
“但同時,你的神魂也是我的。”
“我的也是你的。”
“這般看來,我便對你更加計較了——”
“計較你在這個世界裡的第一句話是同誰說的。”
“計較你有沒有追求者。”
“自然也計較你剛剛把隕鐵給眾人的同時有沒有給我留。”
……
他話還沒有說完,江晏平靜的表情卻已經隱約開裂了。
劍修怎麼也沒想到,寧時會這樣直白地說出這樣一番話。
看起來像是抱怨,但聽進耳朵裡卻似乎都是情話了。
一時間,江晏耳熱起來,輕輕在桌下扯了扯寧時的衣袖,小聲“嗯”了一下。
他本意是讓寧時知曉自己已經明白對方的心意,讓這符修趕緊換個話題。
卻不料寧時得了他的回應,似乎更加來勁了,繼續用傳音問他:“晏晏,那你看我呢?”
江晏:……
他看看寧時,又用目光掃了一圈廣華殿中眾人,因此再次將目光轉回到寧時身上時,就帶了幾分無奈:“時哥,你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