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看了他一眼,決定還是對劍修委婉一些,它斟酌了下措辭,道:“嗯,就是那種春天,萬物複蘇開始孕育新生命的時期了。”
江晏:……
他可算是聽懂了。
劍修瞳孔巨震,他張了幾次口,最終脫口而出:“就算是這樣,現在也才是秋天,這怎麼會!”
啾啾用翅膀拍了拍他意識體的肩,語氣充滿憐愛:“畢竟你從來沒有過……許多年的情況攢在一起,無論是在哪個季節發生,都會是很合理的吧。”
江晏簡直被這身體氣笑了:“安穩了這麼多年,怎麼會突然不正常——不對。”
他想到了什麼,眼睛罕見地睜圓了:“我前幾日去了狐貍園!”
事情有了眉目,江晏推理下去,只覺得愈發合理:“我作為一隻狐貍時,一直被養在寧時身邊,連外界的人都基本沒有接觸過,更別說接觸同種族的狐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至於前幾日在狐貍園,那隻男狐貍,明顯正處於求偶階段。”
“氣息必然和往常不同,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狐貍氣味,”江晏扶額,“這具身體就這樣被影響了。”
啾啾靜默著聽他說完這一長串,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小鳥話鋒一轉,“現在來追尋原因,已經有些晚了。”
江晏攤手:“所以我才把你叫過來,讓你幫忙解決我的問題。”
啾啾:“……不,這沒什麼辦法的。”
江晏:?
啾啾解釋:“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啊,你頂多隻能用意念,或者是你的神魂剋制一下,等待情況自然消退。”
江晏“呵呵”一聲:“我就是受不了了才找你的。”
啾啾對他翻了個白眼:“你要是這麼說,還有另外一種方案。”
江晏:“你說。”
啾啾卻是放開了扒在他發絲上的爪子,整隻鳥飛了起來,在江晏意識體斜上方揚聲道:
“或者你就是遵從狐貍精的本能,找一個伴侶,然後做一些應該做的事,”啾啾的聲音中帶了幾分調笑,“然後你的發熱就全部消散了——”
江晏:……
劍修一向清冷自持,何時有人會把這些話直接擺到他面前?
一時間,他整個人都石化了。
但這個世界裡,狐貍精的身體上卻依舊是潮熱的。
和他清清靜靜的意識體完全不同。
一時間,江晏居然産生了類似於“惱羞成怒”的情緒。
他肅著臉,作勢去抓那口無遮攔的小鳥,卻沒有抓到,啾啾已經拍著翅膀飛遠了——是了,怪不得它在說剛才那番話時要先飛起來。
啾啾離開了,江晏的意識體在原地轉了兩圈,最終還是沉入了這小狐貍的身體裡。
他繼續睜著雙眼,看著窗邊透著的天光,一面忍著全身的難受。
在剛才和啾啾交談之前,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發熱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而啾啾點明之後,江晏此時躺在床上,便愈發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他感覺自己像一堆水摻多了的面團,軟綿綿地攤著。
比這全身席捲上來的熱意更為糟糕的是,他的頭頂和尾椎處,也微微癢著。
……
比起身體上的不適,心理上的煎熬更為磨人。
江晏用他已經有些熱迷糊的腦子想了想,認為此事必須要瞞著寧時。
——畢竟現在的寧時就時常對他動手動腳,若是讓對方知道了自己此時的情況,那豈不是正遂了他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