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邊緣顫抖著，隨著高空中的風延長，如同海底搖曳的水草。
如果這團灰霧被風吹得變了形，又恰好掃到了巨船邊緣的話……
四人幾乎不敢細想。
只見童長老大喝一聲，手中靈力暴漲，幾乎呈現出了淡淡的金色。
飛船船身一震，在本來就已經改變的航線上，又緩緩向與灰霧相反的方向繼續移去了。
灰霧還是繼續飄著，萬幸的是，它依舊是沿著之前的方向。
於是懸水宮的巨船，與這灰霧擦肩而過。
江晏屏住了呼吸。
現在，他們已經到了離這灰霧最近的距離。
他們這邊只能聽見巨船執行中的轟鳴聲，而不過相隔一丈遠的距離，在灰霧那邊，世界卻是極度安靜的。
——確實，在灰霧抹去了一切存在之後，根本不會再産生任何聲音了。
這讓人感到了一種巨大的割裂感。
他們坐在這船上，向遊蕩在無盡的虛空當中。
灰霧與巨船相向而行，擦肩而過。
眾人並不敢放鬆警惕，只是都轉了個方向，目送著灰霧越飄越遠，直到一點也看不見了。
這才俱是放下心來。
童長老也收起了靈力，寧希攙扶著他下去。
不一會兒，整艘船上便響起了童長老告知大家已經平安的訊息。
這些參加初試的弟子們畢竟年輕，在得知危險解除後，便又嘰嘰喳喳、歡歡喜喜地從各自的屋子裡出來，重新聚在船面上，三五成群，大多討論的是剛才發生的事。
江晏和寧時站在一起，也是聽了幾耳朵。
某棕發弟子：“欸，你說，剛才過去的那一團灰霧，就是傳說中的‘噬’嗎？”
與他相對而站的女弟子翻了個白眼，無奈道：“還傳說中的呢，你就是出門少。”
棕發弟子：“啊？”
女弟子解釋道：“這種東西早就有了，只是這些年，在外面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棕發弟子聞言，輕輕“嘶”了一口氣：“這麼說就有點嚇人了。”
女弟子拍了拍他：“誰說不是呢？可是幾個大宗門聚在一起討論過無數次，也沒見弄出個辦法。”
……
這兩人一面說著，一面走遠了，話題也從剛剛的灰霧，變成了對即將到達的平海宗內飯菜的預測。
江晏：……
他一邊覺得這兩人心大，一邊也覺得他們確實沒說錯——這灰霧，簡直強到離譜了。
他心思一轉，紮進意識海內，把啾啾拽了出來，問道：“你還記得這種灰霧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