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時也忍不住被他所吸引,看著他執劍於野,也不禁在心裡贊嘆君子如玉。
他也曾為這種莫名的吸引力而感到不解。
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
他們本來就應該是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他們本來就應該永遠在一起的。
寧時在感到一種莫名憤怒的同時,也隱約産生了慶幸。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把他們分開的話……他面前的江執事就不存在了。
他不會在竹城那戶普通的人家裡獲得很多很多愛,也不會在那年的大選中順利進入合江宗,更不會此時作為一個元嬰期的劍修站在自己面前。
他會和自己坐在何家當時還沒有倒塌的高樓上,共看一輪明月高懸。
無數的往事與猜測在寧時腦海中翻湧。
他想,自己怎麼會這麼傻呢?
明明已經有非常多的細節在告訴自己,眼前這個人。和自己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可他還是錯過了對方的很多年。
不過還好,他隱約猜到了真相,並且終於在今天得到了驗證。
寧時感覺自己的手又開始抖了。
他想從這棵樹後面沖出去,來到劍修面前。
然後拉拉他的手,抱一抱他。
這些年裡,沒有人抱過他,不知道有沒有人抱過劍修?
如果也沒有的話,寧時亂糟糟地想著,這勉強也算得上自己給了自己一個擁抱吧。
一個好久不見的擁抱。
他雖然是這麼想著,卻並沒有輕舉妄動——劍修對靈魂這些往事一無所知。
更何況,寧時現在臉上還貼著上次那一張假臉皮,又穿著一身黑衣,完完全全是劍修死對頭的打扮。
……這樣貿然沖出去解釋,大概會被對方以為是什麼新的陰謀詭計,以被攻玉劍打一頓告終吧。
寧時正在琢磨著要不要上前告訴劍修真相的時候,又有一棵無葉木被劍修斬下,緩緩傾倒。
樹幹上方有天光傾瀉,只是這一次,這光……好像有些不對勁?
寧時微微眯眼——這天光亮得有些刺目了。
他本能的感覺到情況有變,想向後撤走躲開。
但是……在前面,劍修幾乎完全被這白光所籠罩了,身上的白衣被片光包裹著,幾乎是要融為了一體。
寧時距離劍修的距離不算遠,可是此時,他要看不清對方了。
這異變來得突然,且完全不知是吉是兇,寧時感覺自己的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才剛剛知道關於兩個人靈魂的真相,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對方,就要眼睜睜地看著對方遭遇不測嗎?
寧時想,自己做不到。
當年從何家出逃一事,他們的靈魂已經算是死過一次。
那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了。
寧時心意已決,他繞過面前的樹,大跨步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