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在第一次刻符的時候,不過刻了指甲蓋長的距離,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最後只能撤了筆刀,使勁喘氣。
江晏看著,對啾啾道:“我心理平衡了許多。”
啾啾:?
江晏看著小十再次拿起了刻刀,說:“……所有修真者都要平等地遭受一番這種痛苦。”
“這種費勁巴拉做出來一坨鬼東西的體驗,啊。”
“這種一眼看不到頭,也看不到什麼進步的漫長日子,哈哈。”
啾啾無語:“行了,你的峰主風範呢。”
江晏無所謂道:“反正我的徒弟們也聽不到,是吧……啊!”
他小聲叫了一下。
啾啾有點緊張了:“你怎麼了?”
江晏擺手:“沒事,是這個身體把手劃了。”
在江晏和小十的共享視野中,刻刀和木屑淩亂地散在桌子上。
小十右手捂著左手,指縫間隱約看到鮮紅的血跡。
江晏:“我收回剛才的話……他把手捂得好緊,又流著這麼多血……”
他有點崩潰道:“這孩子不會不小心鏟了一塊肉下來吧!”
小十漸漸松開了手。
江晏看了看,傷得不算嚴重,但能看出長長一條刀口順著食指延伸到了手背上。
小十用紙擦了擦,繼續刻起來。
江晏難得地沉默了。
畫符刻符的學習週期比學修真入門要長了很多,一連幾個月,小十都在研究這些。
當然,在家主夫人和何採玉不知道的地方,小十也研究了其他東西。
——他研究了何家的秘法。
作為家主夫人和大小姐的侍衛,他在出入某些地方時,獲得了比其他人更大的便利。
比如,出入“燈油”的住處。
甚至是“油屋”。
江晏看到小十先去的是養著那些“燈油”的住處,被何家人稱為後園。
他以調查府內支出名義去的,一入後園,在這裡當差的僕役便跟在了他後面,絮絮叨叨地說著:
“哥,你看啊,我們這裡真的不能再減銀錢了。”
他伸手指了指那一排屋子:“天賦好些的燈油都養在這裡了,家主可是說過的,要按照普通家庭裡配養修士的用度來養他們的。”
主管人湊到了小十耳邊,低聲道:“這些是真不能減例銀的啊,有時候家主還會親自過來看一看呢,減了肯定能看出來,我們可就不好交代了。”
小十沒說話。
那主管人拿不定他的意思,有些著急了,向四下張望了一番,見人都離得遠遠的,才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