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他,不用打死嗎?”
“其實這也是我想問的。根據他做過的事,我感覺他殺了我也是很有可能的。”
“尤其是在經歷了這頓拳腳後,今天,衛餘澤肯定至少有一瞬間是對我起了殺心的。”
“我躺在地裡,腦子不甚清晰地分析著。”
“我聽見衛餘澤回答了剛才的問題,不用。”
“我勉強睜開眼睛,想看看他現在是一副怎樣的嘴臉。”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和我對視,目光中是毫不掩飾的嘲弄與惡意。”
“他說,可別打死了,留一個人回去給沈家傳話。”
“那一瞬間,我氣血上湧,眼前一黑,似乎什麼東西湧到了嘴裡。”
“我沒力氣閉嘴,眼看著它滴滴答答地流了出來,是一地的血。”
“衛餘澤打量著我,突然,對旁邊的家僕一伸手,問他們有沒有棍子。”
“他可能是要親自打我了,畢竟,剛剛他只讓下人動了手。”
“很快,衛餘澤手裡多了根棍子,有半人高,看起來是木頭的。”
“他掛著笑來到我面前,沒有再說什麼,反而是高高掄起棍子,對著我的腿重重打下。”
“這次我是真的喊出來了,眼前都看不清了。”
“衛餘澤打了我每條腿十下。”
“然後吩咐人找了個木板,把我抬回了衛家。”
“我在路上,感覺像做夢一樣。”
“短短兩天裡,姐姐死了,不但沒有討回公道,我感覺我也快被打死了。”
“啊,目前雖然還沒有死掉,但是腿應該廢了。”
“我此時是用了一個趴著的姿勢,為什麼要趴著呢,因為骨頭斷了,坐不起來。”
“腿軟了,骨頭不止斷了一截,這是郎中看過的。”
“爹孃叫的郎中。”
“我被抬回去時,已經不敢回想他們的神情了。”
“他們哭了,我本來還能忍住,但此時突然就忍不住了。”
“我可以說是嚎啕大哭了。”
“我一邊哭著,一邊把衛餘澤做的事都告訴了他們。”
“爹孃叫了大夫,直到大夫掀開我腿上已經浸了血的布時,我才看到了自己被衛餘澤打成了什麼樣子。”
“我的腿彎成了一個平時絕不會有的弧度,看起來別扭極了。”
“上面是大片的青紫,有的地方已經滲出血了。”
“和布料黏在一起,所以郎中揭開布料的時候,我疼得很。”
“實話說,我自己看著自己這樣都有點惡心。”
“但郎中人很好,他上手按了按我的腿,然後和爹孃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了什麼,留下了一副藥方,離開了。”
“娘去抓藥了,我和爹在家裡。”
“爹向來是個溫和的人,我從沒有在他臉上見過這麼陰沉的表情。”
“我躺著,想說點什麼安慰他,但卻什麼也說不出口。”